穆芷苓站起身,走至明德帝跟前。
明德帝垂下眼,看著跪在地上的穆芷苓,道:“丫頭,你又有何事?”
“臣女一直養在深閨,隻有過一次騎馬的經曆。臣女也想向遼國公主討教一番騎馬的技巧,不知公主可否賞臉。”穆芷苓轉身朝貞穆拉行禮道。
貞穆拉輕蔑的低頭看著穆芷苓,隨後冷笑一聲,道:“本公主不屑教你這樣的弱女子,若是隻練過一日的人,還是退下吧,本公主也不怪罪你冒失隻罪了。”
這遼國之人,當真是個個都沒有將明德帝放在眼中,說話如此大言不慚。
明德帝的臉愈發陰鬱。
雖是帶著笑意的眼,可那笑卻深不及眼底。
穆芷苓卻輕輕勾起嘴角,道:“公主莫不是怕我這還算不上騎馬之人將您比了下去,您到時候失了麵子?”
這一招激將法當真有用,貞穆拉眼微微眯起,道:“好,本公主今日就破例陪你比一場,到時候可不要說本公主欺負一個不會騎馬的弱女子。”
穆芷苓搖頭,突然轉身對明德帝,道:“當然不會,隻是臣女有個請求,還請皇上恩準。”
明德帝盯著穆芷苓的眼睛,道:“說來聽聽。”
“臣女不懂得賽馬的規矩,就是不知道這規矩能不能臣女來定?”
貞穆拉卻搶先一步回到,道:“騎馬還能有什麼規矩,真搞不懂你們這些中原人。條條框框太多。不過既然你想要定個規矩,本公主也奉陪,看你這樣也玩兒不出什麼新花樣。”
穆芷苓抿嘴一笑,道:“很簡單。我們兩人分開而試,一個人到達終點另外一個人才開始。公主若是覺得先行之人吃虧了,那臣女願意先試。”
遼國公主一聽,便道:“依你所言。你先開始吧。隻要你能射中我一半的靶子。都算你贏。”
蕭玉寧緊張地看著穆芷苓,心一陣撲通撲通狂跳。她突然站起身,忍不住叫了一聲:“苓兒!”
苓兒她當真是瘋了。這個時候還逞能。
別人不知道,可是她還不知?
苓兒連一日馬都沒有騎過。
她壓根不懂得。
這個時候即便她和寧和公主關係再好,即便她心中想著的都是這大晉的顏麵,她也不能這般魯莽行事啊。
這樣想著。蕭玉寧頓覺心急如焚。
她急忙跑至明德帝跟前,道:“皇上。苓兒她壓根不懂什麼騎射之術。”
穆芷苓在征得明德帝的同意後,朝蕭玉寧這邊走來,她笑著搖搖頭,示意蕭玉寧安心。
“娘親。苓兒不會有事的。”穆芷苓走至蕭玉寧身邊輕聲道。
蕭玉寧去搖搖頭,道:“苓兒,你可是想好了。你若是從馬背上摔下來,你讓娘親如何?”
鈺哥兒和苓姐兒都是她的心頭肉。少了一個都不行。
穆芷苓卻突然湊到蕭玉寧身邊細聲說著什麼,蕭玉寧突然止住了哀歎,定定地看著她,道:“當真沒有問題?”
“娘親放心,苓兒這一次不僅不會有事,也不會給應國公府丟臉。”
這一次,她一定要把上一世失去的一切全都找回來。
即便是許久未曾觸碰弓箭,許久未曾騎馬,技藝生疏不少。
她也定要拚盡全力,比完這場比試。
前世她和貞穆拉並駕齊驅這才導致自己的馬被貞穆拉暗算,突然發狂,而她也身重塗著麻粉的銀針而從馬背上跌落下來。
這一世她再也不會犯同樣的錯誤。
之所以要提出那樣的比試方法,也是為了避免同樣的錯誤再次發生。
反正如今貞穆拉認為她定然是完全不懂得騎射了,所以放鬆了戒備,估計也不會想著再算計於她。
明德帝突然笑了起來,道:“穆家的人果然沒有讓朕失望的,即便是一個女子,也有如此魄力。來人,將朕的踏雪帶上來……穆家五丫頭,這匹馬朕就送你了。”
穆芷苓躍上馬背那一瞬間,所有人都震驚不已。
尤其是宋瓔昭。
以前宋瓔昭每次找穆芷苓騎馬射箭之時,穆芷苓總能以各種緣由推辭。
可是如今她竟然能如此順利得踏上馬背。
而五皇子則是微微擰眉,一瞬不瞬地盯著穆芷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