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最怕的就是有人寬慰有人關心,穆芷姝一聽到穆耀的關心,心裏十分不是滋味,哭得也越發地離開。
哭聲越來越大。
這哭聲卻讓門外的穆宗勝加快了步伐。
匆匆走近,推門而入的那一瞬間,屋子裏的兩人同是轉過身去看著他。
見穆宗勝盛氣淩人的模樣,兄妹二人皆不敢言語,微微低著頭,心底也甚是恐慌。
穆宗勝壓低了聲音,對著穆耀道:“你找誰出氣去?你自己都自身難保,還想著幫她出頭?昨日那件事情,怨不得別人,要怪就隻能怪你!”
他忽然轉過頭去瞪著穆芷姝,著實下了木質素一大跳。
她身子一哆嗦,就往後退了半步,又覺得不妥當,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嚶嚶哭了起來,道:“父親,女兒雖有考慮不周之處,可如今女兒也是被害之人,求父親為女兒做主。”
穆宗勝越發地氣憤,指著穆芷姝道:“你到現在還有臉跟我說這些,我告訴你,這些你惹出來的爛攤子,你自己給我收拾。我就當從未有過你這個女兒便是,即便你現今從這宅子裏滾出去,我都不會有絲毫不舍。”
穆宗勝說的也算是氣話,於情於理,他都不能放任自己的女兒不管。況且即使到了如今,她依然有存在的意義。
思及此,穆宗勝便將矛頭指向穆耀,道:“還有你,你們兄妹一個一個都沒有讓人省心的。你倒是說說,這件事你能給我搞出什麼名堂來,你自己的事情都還沒有解決,是否又要給我惹麻煩?”
穆宗勝揉了揉太陽穴,深吸一口氣,真是氣得不行。他極少生氣,也鮮有人能真正讓他動怒,可這一次,他卻恨不得立即殺了這兄妹兩。
就算是他的骨肉,那又如何。
可如今也不是說氣話的時候。
穆芷姝都穆耀都膽戰心驚地低著頭,不敢看他們的父親。而穆宗勝稍稍冷靜下來後,對穆芷姝道:“你如今哪兒都不能去,既然你想要為父替你解決此事,那便聽我的。你,必須嫁給陳舉。”
穆宗勝表情嚴肅,並不像是說說而已,他那鄭重的語氣,以及他說一不二的性格,讓穆芷姝心頭一涼。
那陳舉是什麼樣的一個人啊,就算他為人還算謙和,行事也深得她意,可這與她嫁或不嫁畢竟是兩回事。
她怎能嫁給那樣一個男子。
一個家世背景不行,生的算不上出眾的男子。
饒是他救過自己一命,饒是自己如今早已算不得黃花閨女,那又如何?
她就算是不嫁,也不會嫁給那樣一個男子。
“父親,女兒不嫁,女兒……女兒寧願自盡於荒野,任由風蝕白骨,抑或是削發為尼,也不願嫁給陳舉。女兒自知如今這具身子不堪於人,女兒不想辱了寧安候世子的名聲,女兒不嫁!”
穆芷姝是一個倔脾氣,她之前認準鄭黎,那想要她輕易改嫁他人,那人必須得能與鄭黎匹敵才行!
堪堪一個陳舉,焉能和鄭黎相比?
這般天差地別,她又如何能接受?(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