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的女人聽到這兩個字差異的瞪大了眼睛,雖而見到那個男人手中連刀都算不上的打劫工具,嗤笑了一聲,連保安都沒有叫,直接按了下喇叭,通知下一位客戶前來辦理業務。
杜義站在那裏沒有走,又說了句“打劫”,他幹著眼巴巴的望著裏麵,緊緊抿著嘴,渾身都透著緊張的味道。
隻感覺自己的肩膀被人拍了下,力氣不小。
一個五大三粗的男人拍了拍杜義的肩,將人推開了,直接拽過椅子坐了下來:
“我說這哥們兒是不是想錢想瘋了,神經病吧!拿著把破玩意兒打劫?嗬……”
“哈哈哈哈!傻子吧這是!”
“保安還不趕緊報警了!有個傻子要搶銀行!”
“……”
動靜鬧開了,各種嘲笑聲從四麵八方湧到了杜義的耳朵裏,他有些無措的望著四周帶著嘲笑的臉,那些人眼裏都是輕蔑,嘴角刻薄得似乎劃開了他的臉皮,隻覺得臉上火辣辣的,滿耳朵的嘲諷。
他就呆在那裏,像是被人定住了一樣,就連臉上的表情都沒有變過,與這一室的冰涼格格不入。嘲笑聲似乎在他的沉默中得到了鼓勵,變本加厲起來,甚至有人譏笑他沾著油漬有些邋裏邋遢的衣服。
像是突然間被按動了開關,那雙開始還緊張有害有些無措的眼裏像是被人用注射器打了一管血,瞬間通紅。一股子凶惡暴戾從他體內湧出,像是關不住的水閘一般,洶湧而來。
隻在一個瞬間,他像是一隻無師自通的野獸,用最原始最粗狂的方式,將他手中那彎彎的,似匕首一樣的黑家夥送入那些剛才還在嘲笑他的人身體裏,然後帶出一腔子熱血,再送入另一個人身體裏。
遇到反抗,他像是捏著一隻撲騰的雞鴨一般,輕輕鬆鬆的扭斷他們的四肢和脖子,然後隨手一扔。
如此反複,全憑身體本能毫無技巧的一場殺戮。
杜義的殺戮很快便停了下來,他看著一地的屍體,深深的吸了口氣,似乎感受到了滿腔的血腥之後,他有些愉快的舔了舔嘴巴。周身騰起淡淡的黑色霧氣,越發的濃重。
這個初見還是老實巴交的男人,竟然入魔了。
“那是什麼……”
阿無慘白著臉,她注意到,從杜義開始殺人的時候,有一道黑影一直在這空間裏來回穿梭,偶爾在那些被殺的人身上徘徊停留片刻,然後又離開。
那到身影似乎感覺到了阿無幾人,在杜義身邊打了幾個轉,然後,隻看見黑影漸漸散去,有人站在杜義身邊,手裏抓著一顆血淋淋的心髒,放到嘴裏,像是吃果子一樣的咬了一口,一雙琉璃色的眼微眯,對著三人的方向邪魅一笑。
瞬間三人從溯回中清醒了過來。
“剛剛那張臉……”
阿無慘白臉,她不太相信她所看見,那張臉,那雙眼!他教過她修行,他為她重新取名字,那樣的風華,怎麼可能出現在另外一個人身上!
“阿無,不是的……”
武陽見她一臉的不可置信,斬釘截鐵的告訴她,那個人,不是的。
“可是那張臉……”
“我說了,他不會是的!”
“我明明看見了!就是他!我不會看錯的!就是那隻臭……”
“我說了不是就不是!”
“他怎麼能變成這個樣子?到底發生了什麼,他怎麼能……怎能……”
“阿無!你清醒一點!他不是沃雪!不是的!”武陽看著有些被嚇到的阿無,扳過她的臉讓她看著自己,“沃雪叔已經死了,死了很久了,再也不會回來了。他不是沃雪叔,也不可能是沃雪叔!”
“你說什麼呢?”
阿無覺得心裏有什麼裂開了,涼涼的,有點痛。空空的眼神望著武陽,卻沒有焦距,兩行淚,止不住的落了下來。
“我說沃雪叔已經死了,再也不會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