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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零三章

重新回到雲端宮殿的時候,敖淩再沒有受到如同之前那樣的待遇。

妖兵們麵對他的到來目不斜視,不像之前一樣向他投以戒備的目光。

西國的魘主一路從階梯走上去,左右看看,發覺除了守衛的妖兵有所變動之外,整個雲端宮殿從外邊看,並沒有什麼太大的變化。

敖淩踏上最後一層階梯,看著浮現在眼前的龐大宮殿。

說實話,剛從那個所謂的神社回來,敖淩都覺得麵前的宮殿似乎都不如那座神社來得更有氣勢。

雲端宮殿的建築偏向和室一般的院落,隻是宮殿之下的漫長而高聳的階梯將它抬高了,讓人禁不住的升起高山仰止之感。

敖淩記得犬姬總是喜歡把她的那張軟塌搬到外邊的平台上來,實在無聊的時候,便驅使著雲端宮殿離開西國之裏,四處去看看。

但如今那張熟悉的紅色軟塌並不在這宮殿之前的平台上。

倒是宮殿的大門,是敞開著的。

意識到這是殺生丸正期待著他歸來的意思,敖淩忍不住加快了腳步,自從容的步伐一路輕快的蹦跳著,一躍翻過了最後幾層宮殿之前的階梯,甩著尾巴鑽進了門。

殺生丸對於居所之類的東西一貫不太在意。

所以在踏入的宮殿的正殿後,入目的全都是敖淩所熟悉的布置。

殺生丸並不在正殿裏,他應該是習慣呆在靠書房的那間主臥中——也就是他打小便居住著的房間,跟犬姬的屋子中間隔了好幾個偏殿。

敖淩將宮殿大門關上,心中覺得這宮殿實在是有些冷清,但似乎犬姬與殺生丸都早已習慣了這樣清冷的孤寂,並且一點都不認為這有什麼不妥。

也難怪犬姬和殺生丸會對夜姬念念不忘了吧。

敖淩熟門熟路的繞過了正殿,轉到東院之中,想到夜姬的那些畫像,很明顯的能夠感覺得到畫像之中幾乎要溢出來的明朗與愉快的氣息。

在這樣冷清的宮殿裏,連西國的那些重臣幹部都不經常靠近的雲端宮殿,有像夜姬那樣充滿活力與開朗的人的陪伴,的確會讓人印象非常深刻。

敖淩嗅到殺生丸的氣味,抖了抖耳朵,最終在東院院子裏的廊柱側邊,找到了正翻閱著手中書冊的西國之主。

神情冰冷的銀發犬妖在這西國的宮殿之中,不再穿著他所熟悉的那一身戰袍。

白底繡著紅色六重櫻與層層雲紋的華服規規矩矩的套在他的身上,襟邊的水紅與雙肩之上的六重櫻連成一片,衣袖與衣擺之處繡著翻滾的雲紋,一針一線織染得十分細致用心。

那華服映襯之下,西國之主金色的獸瞳微垂著,麵上的妖紋顏色似乎變得更為妖豔了一些。

西國之主的姿態倒是並不如他身上的華服一般規矩,哪怕已經當了幾十年的最高掌權者,一貫我行我素的殺生丸在私下裏也始終厭煩規矩的跪坐。

他側坐在木質的廊簷之上,背後倚靠著粗壯的木柱,一腿屈起,另一條腿隨意的放著,一頭銀發的長發在身後鋪開,一小部分被他的背部壓在了木柱上,餘下的發絲在散發著一股清香的木地板上蜿蜒出悠閑美好的弧度。

敖淩站在東院門口看著西國如今的主人,那個總是冷冷清清的大妖怪在雲端宮殿毫無遮攔的陽光直射之下,竟然顯出了一派雍容的懶散。

……真是少見。

敖淩迷迷糊糊的想道,而後被這一方庭院之中的驚鹿擊石之聲驚醒。

殺生丸抬首看過來,那對冷金色的獸瞳在陽光的映照下熠熠生輝。

敖淩嘶了一聲。

銀發的犬妖微頓,並不明白為什麼敖淩會有這樣的反應。

他將手中的書冊放到一邊,剛想開口對門口的黑發妖怪說些什麼,卻在下一秒便被對方的行動所打斷。

敖淩蹦躂著撲過去,在殺生丸略顯驚愕的敞開壞準備接住他的時候,變回了小奶狗的模樣,穩穩的落在了殺生丸搭在自己腰腹處的尾巴上。

殺生丸頓了頓,收回張開的雙手,輕輕的撫摸了一下使勁蹭著他尾巴的黑色幼犬的背脊。

淩似乎總是對他的尾巴情有獨鍾——殺生丸這樣想道,用尾巴把黑色的幼犬圈起來,任由他在上邊高興的打滾。

兩名大妖並沒有任何交流,但這樣的默契與包容之感卻沒有因為時間的流逝而有任何的缺失。

殺生丸低頭看了哼哼唧唧的抱著他尾巴舔的小奶狗一陣,看夠了便重新拿起了方才被他放到了一旁的書冊。

敖淩順著他的動作看了一眼書冊的封皮,驚訝的發現居然是同神道有關的內容。

小奶狗又蹭了蹭包圍著他的白色大尾巴。

用腳趾頭想都知道殺生丸會看神道之類的書冊,十之八九是為了他。

內心充滿了感動的幼犬抬起頭來,兩隻前爪啪嗒一下搭在了殺生丸的胸前,迎上對方微微低下頭來,專注的看著他的那對冷金色獸瞳,敖淩黑溜溜的雙眼在陽光之下仿佛閃耀著星星。

他開口時是幼年體時所特有的軟糯,奶聲奶氣道:“多年不見,殺生丸,你變得更漂亮了!”

西國之主:“……”

殺生丸沉默了好一會兒,既沒有點頭,也沒有糾正敖淩不倫不類的誇讚,隻是沉默的揉了揉懷中黑色幼犬的腦袋。

敖淩早已經習慣了殺生丸的寡言。

他左右看了看這安靜的院落,唯有驚鹿的聲音有規律的響起,才發覺似乎少了點什麼。

敖淩仔仔細細的回想了一陣,才恍然大悟,“邪見呢?”

殺生丸將手中的書冊翻過去一頁,語氣平淡,“死了。”

小奶狗一愣,過了半晌才好容易回過神來。

的確……邪見隻是個妖力並不強大的小妖怪,壽命過個百來年頂天了,自然不可能活到現在。

敖淩收回兩隻前爪,數了數,“桔梗犬夜叉和邪見都死了啊。”

殺生丸輕應了一聲。

敖淩歎了口氣,感覺有點小難過。

銀發的犬妖看了他一眼,安撫的輕輕撓了撓他的下巴。

西國的魘主揚起下巴給撓,又看了一眼殺生丸手中書冊的封皮,屁股後麵的短尾巴晃了晃。

“你看這個做什麼?”敖淩看著他手中的書冊,明知故問。

西國之主將注意力從書冊中拔.出來,略一沉吟,回答的卻出乎敖淩的意料。

殺生丸說:“無事可做,隨意看看。”

敖淩一愣,“無事可做??”

西國之主點了點頭,幹脆不繼續看了,重新將那書冊放到一邊,專心擼狗。

“巴衛很有才能,西國現在很好。”殺生丸這樣說道,一點都不覺得將屬於他自己的西國交由一隻妖狐來打理有什麼不對。

敖淩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對,他僅僅是給被壓榨的巴衛點了一大串蠟燭。

大妖怪之間的信任搭建起來總是很簡單的,因為他們擁有足夠強大的實力和自信,所以壓根就不屑於那些陰謀詭計或者說是背叛和被背叛的戲碼。

他們因為擁有實力所以異常高傲,至少就敖淩所知的,在殺生丸眼中,除卻那一部分能夠跟他比肩的存在以外,任何妖怪與人類——甚至是神明,在殺生丸眼中也跟螻蟻沒什麼區別。

哪怕是西國的那些幹部不例外——撐死了就是大一點的螻蟻。

正因為大妖怪們都有著這樣高傲的氣性,所以他們彼此之間便深知對方是如何的品行。

敖淩很信任巴衛,犬姬因為敖淩的緣故接觸過之後,也選擇了信任巴衛。

如今世上兩個對自己最為重要的存在都已經做出了抉擇,殺生丸自然是同樣的愛屋及烏。

想通這一點,敖淩就覺得異常感動。

殺生丸看著敖淩親昵的蹭蹭舔舔著他的手掌,抬手蓋住了小奶狗不過半個巴掌大的腦袋,“看過神社了?”

敖淩點了點頭,把自己的小腦袋從殺生丸掌下拯救出來,抖了抖亂成一團的毛毛。

“我覺得等我回來了,殺生丸你可以跟我一起去神社裏住著。”敖淩說得誠懇,“雲端宮殿太安靜了。”

殺生丸想說無妨,但驚鹿擊石之聲倏然一響,他抬頭看向那源自於人類庭院的小景趣,想到巴衛第一次來到雲端宮殿的時候,也這樣說過。

——然後就給他的庭院裏增加了這麼一個小景趣。

殺生丸並不覺得巴衛逾越,實際上在那之後,他的確是改掉了睡書房的習慣,重新回來東院休息了。

也許真的是太安靜了。

殺生丸捏著小奶狗的兩隻前爪,感覺到敖淩因為站立不穩而不停的踩在他尾巴上的小小的重量與溫度,沉吟許久後,輕輕頷首。

“也好。”他道。

也正巧看看,可能會隨同敖淩一起回來的那個人類陰陽師,到底是個什麼模樣。

敖淩高興的嗷嗷了幾聲,將自己的爪子從殺生丸手裏抽回來,跳到一邊變回人形,將腰間的妖刀取下來遞給了銀發的犬妖。

“羽衣狐被我殺死了,我給葉王報了仇啦!”青年的聲音中滿是得意和驕傲,頭上的馬尾似乎都要跟著他的尾巴一起甩起來。

他看著殺生丸重新將那把漆黑色的妖刀收下,突然想了起來,“犬夜叉死了,那鐵碎牙呢?”

殺生丸微不可查的一滯,“同天生牙一起,放到你那個神社中去了。”

敖淩看著神情無異,卻微微握緊了手中那把漆黑色妖刀的銀發犬妖,眨了眨眼。

“我聽說,你有自己的刀了。”

西國之主:“……”

“巴衛說的。”敖淩伸手揪住殺生丸的袖子,非常幹脆利落的出賣了妖狐。

巴衛曾經在信件上提過殺生丸的左臂生長出來的時候,就擁有了一把從他身體之中誕生而出的刀刃,但是殺生丸卻極少使用,而是依舊掛著屬於敖淩的那把刀四處晃悠。

而包括像奴良滑瓢這樣的大妖怪在內,至今都以為那把漆黑色的、擁有著吞噬之力的妖刀,就是屬於殺生丸的。

畢竟殺生丸本身就是毒屬性,光是其妖氣逸散開來就帶有極強的腐蝕性,而大部分妖怪在沒有親身經曆過之前,是無法分辨出吞噬與腐蝕的細微差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