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將軍有見識。”燕天絕笑道。
陳平進來,示意內監奉上兩杯茶。
君臣二人端起茶盞,燕天絕慢悠悠地品茗,目光投向對麵的慕容升。慕容升沒有絲毫懷疑,飲了大半杯茶水,混在茶水裏的安神香粉流入他體內。
燕天絕心中冷笑,擱下茶盞,站起身,“有點乏了,今日到此為止吧,改日朕再報今日之仇。”
慕容升也站起身,不卑不亢道:“臣等著皇上。恭送皇上。”
回到朝陽殿,燕天絕問張太醫:“慕容升吃了安神香粉,何時毒發?”
張太醫回道:“不出二日,必定毒發。”
燕天絕頷首,解了衣袍沐浴,卻想到一件事:黛兒如何發現安神香有問題?
————
聽雨閣。
由於在烈日下跪了一兩個時辰,雲清曉中了暑氣,不過吃了一劑藥便好多了。她早早地上了榻,若錦去沐浴。
半夢半醒中,雲清曉聽見房門打開的聲音,是若錦回來了嗎?
昏暗中,她依稀看見寢榻前有一抹軒昂高大的黑影。
不是若錦!
頓時,她清醒了大半,看清了來人,是風無極。
風無極掀開薄衾,她一骨碌爬起身,扯了薄衾裹住自己,“你做什麼?”
重重暗影裏,他俊秀的臉龐冷冽如冰,不發一言地脫靴上榻。
她不禁心慌起來,“若錦很快就回來。”
“她不會進來。”
風無極白皙的臉龐籠罩在昏影裏,五官淩厲如山嶽,詭譎如九幽地獄。
雲清曉突然將手裏的薄衾拋出去,正巧覆蓋在他頭上,趁此良機,她敏捷地下榻。可是,雙足剛剛落地,她便覺得腰間一緊,一支長臂扣住她的腰肢,將她抱回榻上。
她拚了全力掙紮,甚至使出花拳繡腿攻擊他,都被他輕而易舉地化解。
頃刻間,寢榻間掀起一場大戰。
他的指尖在她身上一點,頓時,她再也動彈不了。
“卑鄙!無恥!”雲清曉怒罵。
“紅杏出牆的女人更無恥,不對,應該是不知廉恥。”風無極在她耳畔低語,灼熱的呼吸噴在她耳窩,沉啞的嗓音很是惑人。
她冷靜下來,眼下力敵不了,隻能智鬥。
他的掌心印在她肩背,她全身緊繃,卻感覺到一股真氣緩緩地彙入體內:他再次為自己消耗真氣?
“我好好的,為什麼輸真氣給我?”雲清曉惱恨,剛才他故意捉弄自己的。
“閉眼,閉嘴。”風無極淡漠的聲音在暗寂的夜緩緩流淌。
不知過了多久,她老僧入定似地處於半夢半醒的狀態裏,他扶她躺好,為她蓋上薄衾,揉著她滑嫩的柔荑。
精巧的五官如散落的花瓣,組合成一張寧靜的睡容,如月下白蓮,皎潔,純淨,神秘,脆弱,令人想放在鼻端深深地嗅,或是養在清澈的水裏,嗬護一世。
修長的手指在眉目、雙唇之間流連,那種細膩絲癢的觸感,直抵他的心房,心弦顫動。
許久,他把她的柔荑放入薄衾裏,起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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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臨近午時,雲清曉應召來到長樂殿,施禮道:“太後有何吩咐?”
蕭太後故意板著臉問:“哀家想知道,你如何知悉安神香有不妥?”
“妾身無意中發現的。”雲清曉想好了應對之辭,“妾身的侍婢不當心把安神香弄灑了,一隻小花貓舔了幾口,不多時,小花貓便奄奄一息。”
“原來如此。”
蕭太後不是不信她,隻是想知道而已。
這時,殿外有人進來,是燕天和風無極。眾人施禮後,蕭太後憂心地問:“皇上,一切都妥當了?”
燕天絕點頭,溫熱的目光往那個站在一旁的女子掃去,“母後可有覺得不適?”
“哀家一切安好。”蕭太後道,吩咐宮人去沏茶。
“張太醫說,研製解藥已有眉目了。”他看見,風無極的目光也總是落在黛兒身上。
黛兒為什麼總是低著頭?
陡然,雲清曉的手足顫抖起來,忽地抬起頭,一雙杏眸布滿了血絲,紅芒淩厲,殺氣騰騰。接著,她從發髻上拔下一支金簪,在眾人反應過來之前,往風無極胸口狠狠地刺去。
風無極站在燕天絕前麵,他下意識地往旁側閃避,她便撲了個空,直直地刺向燕天絕。
“啊——”
蕭太後尖聲驚叫,嚇得花容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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