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是天境！”韓寺麵色大駭，後退了一步，接著他又搖遙頭，“你不是！”
“我當然不是。”
方平笑了笑，那把劍再度消失了。
韓寺全身緊崩，然而下一刻，他握劍的手就斷了，那把劍再次出現在方平的麵前，一絲血痕都沒有。
“我……為什麼！”
韓寺止住血，方平留給他止血的時間。
韓寺的劍又出現在左手上。
“我隻想讓你知道，天語樓的天境，是假的。在我眼裏，你跟地階沒什麼區別。”
“怎麼可能！”
韓寺麵容扭曲，像是從九幽之地爬出來的惡鬼，他不相信方平的話，但此時又不得不信。
一直以來心中堅守的信念崩塌了。
他左手持劍，朝著方平的頭頂斬了過去。
方平默然不動。
直到劍風吹開頭頂的頭發，他才伸指在虛空一點。
一道精純到極致，磅礴浩瀚的劍氣迎向了韓寺的劍。
兩者相觸的刹那，沒有驚天動地的震響，反而像是水和酒相融一般，兩者合而為一。
方平的劍氣吞噬了韓寺的劍。
在韓寺不敢置信的目光中，他以天境之力化出來的劍消失不見，化為了那道劍氣的給養，而後劍柄包括他的手也消失了，直到他的手臂、肩膀……
血像噴泉一樣噴出，很快染紅了地麵，一股濃濃的新鮮血氣瞬間混合在雅間的空氣中，鑽進每個人的鼻孔中，聞到的人幾欲作嘔。
然而沒人注意，他們已經沉浸在眼前這一幕帶來的死裏逃生的狂喜與不解中。
天境！
再假的天境，那也是天境啊。
什麼時候變得像雞一樣，這麼容易對付了。
“為什麼不直接殺了我。”韓寺口語不清地問著。
方平收回手，“隻是想告訴你，你在我眼裏跟地階，真的沒有區別。假的天境，終究是假的，真不了。”
韓寺問道：“如果是真的天境，能贏你？”
“以前有機會，現在贏不了。”方平搖頭道：“我無非多費點力氣罷了。”
“哈哈哈！”
韓寺麵容慘淡，陣陣慘笑，“你這麼做，就是為了讓我絕望。”
方平再次搖頭，“如果在外麵，我會告訴你什麼叫絕望。樓船上施展不開，影響也大，我隻想……速戰速決。”
幾字出口，方平身前的那把劍再度消失，以一種不屬於人間的路徑，刺入韓寺的咽喉。
韓寺眼中閃爍著莫名的光，而後轟然倒下，無聲無息。
方平收回劍，指向劉仲。
“來吧！”劉仲坦然地坐著，“動手吧。反正殺了我，結果也是一樣的。”
方平問道：“你就這麼希望生靈塗炭。”
“關我何事。”劉仲道：“我隻知道，就算我不這麼做，天語樓也會有別的安排。你知道嗎，不是我去他們，而他們找到我。我剛剛在紙上寫下計劃，結果第二天，他們就已經派人過來，說願望配合我。”
“我府中的人已經被他們滲透，我大秦也幾乎被他們滲透，我想你們大周，應該也很多是他們的人。”
劉仲神色坦然，道：“天下修道，道境幾乎不存，天境也是少有，唯有地階才是主流，你說那些被困在地階巔峰絲毫不得寸進的人，誰能敵得過天境的誘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