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渭綸今日並不準備在書院授課,他站在此時大儒書院的門外,書童正在行禮跟他告別。
“先生等我!”
這聲音......好生熟悉。
回頭一看,原來是潞王的馬車,沒想到他竟找到這裏來了。
馬車緩緩停下,有侍從攙扶著潞王下車。
剛一下來,他就迫不及待的行禮,“先生!”
同樣的,呂渭綸也行禮,“殿下。”
兩人對著行禮,倒是奇特。
“殿下怎地來此?”
“先生,我去翰林院找你了,是蕭良有告訴我你在這裏。”
擦!潞王去了翰林院,那自己曠工的事情不就被發現了嗎?這家夥可真是神助攻!
“額,殿下,可是有事找臣?”
潞王提著他的長袍,在呂渭綸身前晃了晃,笑道,“先生,看!”
淺藍色的長袍,一頂鑲有寶石的黑色帽冠,腰間仍舊是皇家的玉佩......
“殿下今日怎麼穿這樣的簡樸?”
潞王穿的簡樸嗎,當然不是......
那綢緞放在京城都是數一數二的,隻是跟前些日子那種專用的昂貴的皇家綢緞比起來,已經算是簡樸了。
潞王人小鬼大,突然正經起來,身體站的筆直。
“還請先生為我解惑!”
“殿下何惑之有?”
潞王在此不肯說,說要換個地方,於是兩人來到一處京城的小餐館單間。
在此處,潞王將侍衛都給支走,房間裏隻剩下他們兩人。
......
“先生,你說我身為親王,該做些什麼?”
“輔佐皇帝。”
“那,具體呢?”
呂渭綸笑了笑,“殿下,說說你的看法。”
潞王摸了摸頭,似有些害羞,“我說了,先生可別笑我!”
“在遇到先生之前,我認為自己身為親王,當享盡榮華富貴,舒坦的過完一生,按照母後的要求成婚,再按照皇兄的指令離開京城當一個藩王。”
“那現在呢?”
“現在......幾天前,我跟先生同騎一馬,感受到百姓們對您投來的目光,那裏有崇拜,有誇讚,有祝福......”
“在酒宴上,諸進士的意氣風發,暢聊古今,以及他們對以後官場的期待,那種期待的感覺,我從未有之。”
“仿佛我的一生已經被母後,皇兄給規劃好了,我都知道以後會發生什麼了。”
“那日先生先救我一命,接著又救了那個小指揮使,令我佩服,可我萬萬沒想到先生住的地方那麼寒酸,讓我看了都心疼......”
接著潞王又亂七八糟的說了一大堆,情緒也比較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