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謝花飛花滿天,紅消香斷有誰憐?”
“遊絲軟係飄春榭,落絮輕沾撲繡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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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渭綸坐在自家的後院裏,這幾日以來,他已經開始動筆寫石頭記,可每每寫到林黛玉之時,總是會想起她在書中吟誦的這首《葬花吟》。
這首詩描繪暗淡而淒清的畫麵,猶能看出林黛玉當時的心情,那是焦慮中帶著絕望,是無奈中又充滿傷感。
縱然他是靠著腦海裏的記憶去複述故事,可親手寫,和親眼看,差別真的很大。
想起每個人的經曆後,他在書寫之時都會將情感代入其中,因此一開始就注定他在寫這石頭記之時,會使整個人變得抑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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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時辰後,蘇禾服侍呂渭綸更衣,今日已經是講經筵日了,而就是幾天前,內閣裏已經有人在翰林院通知下去。
內閣首輔張居正,總領經筵一切事務,便是知經筵事。
內閣次輔張四維,東閣大學士申時行協助知經筵事處理相關事務,兩人是同知經筵事。
翰林院大學士陳燈,國子監祭酒鄭忻負責向皇帝講解經史子集,便是經筵的主講官。
而呂渭綸,很榮幸的被內閣選上,有機會去經筵之上旁聽,就是侍經筵官,不過翰林院裏也有幾個修撰與其同行,共五人,這其中就有年邁的黃修撰。
張懋修和蕭良有也被選上了,不過一個是展書官,負責為皇帝展掩書籍,另一個是書寫講章官,負責謄寫經筵講章。
剩下更有些小事需要鴻臚寺的官員做,內閣就沒有再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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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想起這幾天以來發生的事情,呂渭綸終於覺得自己的生活開始步入正軌了,簡單來說,就是好起來了!
首先是,自己終於在京城擁有了自己的房子,雖然是按揭那種方式,但起碼也有了家。
趙大哥一家人也搬了過來,住在呂府的西院。老太太身體健朗,善解人意,另外就是......嫂子的身材真的好......
在書院任山長的日子還是挺快樂的,不過前幾日,宛童那個小胖子的父親來替他請假了,說是生病了。
他父親據說隻是個舉人,現在是京城周邊縣的一個縣令,相比較淩雲翼的兵部尚書,已經是差遠了。
冬青這幾日倒是跟自己親近多了,有時候還會跟到家裏幫著做些粗活。
書堂的準備工作也已經就緒,隻是呂渭綸還沒打算開,決定回家一趟回來再說,況且石頭記的稿子也還沒寫多少。
潞王這幾日跟著自己聽課,已經有了很大的改變,同時也安排人打理良田,看管洋芋的成長。
顧憲成據說在戶部過得苦不堪言,呂渭綸,蕭良有與其約好,講經筵日後就一起聚聚,喝喝小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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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渭綸此時穿上翰林院修撰的官服,戴上官帽,趙堅站在一旁隨時等著出發。
跟蘇禾說了以後,兩人就離開了呂府,今日是經筵日,能去早點,還是去早點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