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門大街上,部分商鋪已經開了偏門,一些地攤的商販也出來了,趁著這人間煙火氣,呂渭綸趕到了皇宮承天門前,遞了牙牌後,就進去了。
趙堅則是被他安排去打探城內的消息了,雖說他一個翰林官員原本說接觸不到江湖之事,但他發覺自己的周圍似乎都有峨嵋派的身影,書院,自己家,潞王。
這就讓人不得不提高警惕,何況潞王還極其信任那個峨嵋的小侍衛。
不管是為了潞王,還是為了自己,更或者為了書院,他都想知道這峨嵋派的真實意圖。
......
今日講經筵的地方是文華殿正殿,南向,黃琉璃瓦的歇山頂,大門,檻窗皆為深紅色建築。
呂渭綸離的老遠就能看到許多官員在文華殿門前議論,看來皇帝還沒起。
他也走了過去,站在翰林院官員那一堆,卻總覺得有人在盯著自己,斜目一看,竟是禮部尚書潘晟。
這老東西,看我的眼神怎麼這麼奇怪?
蕭良有在一旁用胳膊碰了他一下,貼耳小聲道,“前幾日那張懋修似對你讓他丟人還懷恨在心,一會進殿,你可小心著些。”
“那又如何,一會講經筵時,哪裏有他說話的份?”
的確,張懋修今日就是個書寫講章官,負責謄寫經筵講章,別無他事。
“你怎麼也糊塗!他雖不能說話,可那黃老頭可跟你一樣為侍經筵官。”
呂渭綸真的糊塗了,“不是說,侍經筵官在殿上不能說話嗎?”
“那無非是說你不能主動說,可皇帝若是讓你說,你還能緘口不言?”
“有這種事?”
“當然有,去年秋的經筵就是,皇帝從幾個侍經筵官中挑幾人回答他的問題,這問題一般都很難,大概就是針對某一件事說出你的見解,若是回答不好,在皇帝心中的印象自然就是一落千丈。”
“......那我有何辦法能規避?”
蕭良有露出難得一見的壞笑,“一會你進殿後躲後麵點,我說的是侍經筵官的最後麵,到時候皇帝看不到你,自然不會問你。”
呂渭綸嗅到一股猥瑣的氣息。
可目前看來,這的確是個不錯的辦法,上了大殿,麵對皇帝,麵對內閣大臣,麵對經筵講官,一但你回答不好,那估計以後又要在翰林院多呆幾年,潛造學識了。
正說之時,呂渭綸看到了司禮監太監馮保,趕忙做出手勢,示意蕭良有別再說話。
兩人匆匆站好,排在了翰林官員的後麵。
......
馮保不愧是太監頭子,處理事情十分利索,剛一進殿,就吩咐手下將書籍、講章提前擺放好,四書在東、經史在西,講章按例謄寫兩份,禦案,講案各放一份。
不多久時,就擺放完畢,整個過程下來估計也就兩分鍾左右。
既然馮保都出來了,看來皇帝也快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