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素衣還在堅持著，因為她知道自己不能放手，不然便隻有死路一條，既然已經將事情做到這一步了，她沒有回頭的機會了。
今天要麼她跟沁水死，要麼就是胡嬤嬤死！
可是，她並不想死，這麼多年在府裏苟延殘喘著，她都挺過來了，如今不過就是將手沾染上鮮血，她有什麼好怕的？
“素衣，我要堅持不住了。”沁水是真的快堅持不住了，因為胡嬤嬤也是垂死掙紮，所以兩條腿擺得特別厲害，沁水年紀又小，再加上心裏害怕，已然快堅持不住了，所以帶著一點口腔的衝著素衣說了一句。
沁水雖然心裏明白，素衣也是在死撐著，可是她還是忍不住將自己的軟弱說了出來。
“沁……水，你想活嗎？”其實此時的素衣比沁水的處境還要難一些，因為個子不太夠，所以素衣一直是將自己吊在胡嬤嬤身上，才勉強能攥緊胡嬤嬤的兩條胳膊，如今還在堅持所憑的也不過就是一股子拚勁，所以開口的話也特別虛弱。
“想，想，素衣，我想活，我想活，我……”沁水心裏本來就明鏡似的，如今聽素衣這樣一問，情緒也跟著不穩了起來，眼淚止不住的向下｜流去，手上的動作卻是未放鬆半分。
“想活……那便堅持，隻要你……想活。”此時的素衣不止是額頭上全都是汗珠，整個後背都沁濕了，發絲也淩亂的不成樣子，可是眉眼卻是格外清亮，開口說的話是在鼓勵她自己也是在鼓勵沁水。
這幾年的相處下來，在這陰暗的內宅，她跟沁水也算是一路扶持著走來，沁水雖然心思淺，可是對素衣卻是十足的好，所以素衣習慣性的護著沁水，此時自然也是想鼓勵沁水堅持住。
“素衣，我怎麼覺得胡嬤嬤好像不動了，我們是不是可以放手了？”就在沁水覺得自己快要撐不住的時候，突然覺得本來還在掙紮的胡嬤嬤似乎是放棄了掙紮，緊攥在懷裏的雙腿連動都沒有再動一下。
“不行。”聽到沁水的話，素衣冷喝一聲，隻是聲音並不高，接著在沁水疑惑的目光下輕聲解釋道：“不能就這樣放開，這妖婆子心思向來多，萬一詐咱們怎麼辦，再攥一會，沁水，想活就再堅持一下。”
本來素衣的體力已經快要耗盡了，可是感覺到自己手裏的雙臂似乎真的不動了，素衣也感覺到了希望，身上也多了股力氣，再次開口的話終是能連成句。
“素衣，我真的挺不住了，一點力氣都沒有了，而且胡嬤嬤似乎是真的不動了，要不你先放手看看，不行咱們再攥。”又是一會過去，沁水是真的受不住了，恐懼加上體力的過度消耗，沁水感覺自己的眼淚都流不出來了，隻是啞著嗓子輕聲問素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