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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避戰亂寄居錦官城(1)(3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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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小富臉紅了一下,點頭稱謝,送走了世德。

過了些時日,一群人探聽了些消息回來,多是成都城內的官員們的一些髒事,且事件都不大,又多是望風撲影。世德聽過,覺得難以設局。倒是有關綿陽行署胡專員的一些傳聞,讓世德來了興趣。這胡專員,在蜀中有些根基,外號胡大膽,為人極貪,做官日久,很有些刮地皮的手段;還嫌不足,戰爭爆發後,趁著混亂,又幹起私販煙土的勾當。蜀地原本是富裕之地,市民講究享樂,吸食鴉片之風,早年就極盛;戰端開啟,內地富室,多逃難至此,鴉片煙土一時緊俏,供不應求,胡專員看準時機,運動權力,大行其道,風聲一度驚動了中央;隻是戰事吃緊,中央疲於應付,一時騰不出手來整頓吏治。不料這胡專員看準機會,更加變本加厲,打起了軍需物資的主意,私自變賣軍需品,已有人暗中舉報了。

世德覺著這是個好彩頭,打算做他一局,回家和小柳紅商量。

一家三口客居他鄉,兜裏雖有些錢,畢竟還不充足,日日隻出不進,終不是長久之計,小柳紅也早有做一局的打算。隻是聽了世德的想法,心裏有些害怕。世德要碰的,畢竟是政府大員,一旦做砸了,不是好玩的。

“不要緊,”世德安慰小柳紅說,“咱們講些策略,盡量不讓他抓著破綻,我隻以中央要員的身份去鎮唬他一下,並不真的說去查他,便是砸了響窯,他也拿不出什麼真憑實據,並不能把我怎麼樣。何況咱們還有狗司令這層關係;退一步說,一旦真的砸響了,你趕快帶孩子去重慶,找小青出麵疏通,我看不會有太大的麻煩。”

小柳紅思忖了一會兒,自言自語道,“隻扮作中央大員前去公幹,不直截說去查他,實實虛虛,似有非有,這一著,比直截了當地說要查辦他,更有力度,讓他心裏高度緊張,無處設防,又給他留有更大的活動空間,避免了直截了當說要查他,會導致魚死網破的結局;這樣做,好是好,隻是你去後,要小心行事,不可莽撞,若不是恒安太小,我真想和你一塊兒去。”

“不用了,”世德安慰小柳紅道,“這一路逃難,吃了不少虧,我也學了不少的東西,不會再像早先那麼莽撞了,你在家裏,好生照顧孩子吧。這一局,時間不會拖得太長,拋除路上所費時間,在綿陽的日子,長則半個月,短剛七八天,這種局,拖得越久,風險越高,我也想好了,到了那裏,十天之內,不能做成,我就滑掉,決不耽擱。”

聽世德這樣說,小柳紅覺得,世德真的成熟了,心裏頗感欣慰,囑咐道,“在西安臨走時,狗司令給咱們寫的便條,你也帶上,一旦做事不順,也好拿出來應急。咱們從西安過來時,一路上用過幾次,還真管用呢。”想了一會兒,又問道,“你身邊的那些人,靠得住嗎?”

“哪裏靠得住?”世德說“一群烏合之眾,逐利而聚罷了。”

“那可得提防著些,不可讓他們摸了底。”

“那當然,”世德說,“我哪裏會蠢到那種地步?便是在成都,我都不讓他們知道咱們的住處。”

小柳紅見該囑咐的事情,都囑咐到了,便不再多言,取出二百塊大洋,交給世德。世德換了裝束,出門到街頭上,仿製了公文,揣進懷裏,出城到了朱小富家。見一群人,已等在那裏,便把設局的思路說了一遍,分排好各人的任務,租了輛馬車,往綿陽那邊去了。

行了兩天,一行人到了綿陽,在城中轉了一圈,選中了夫子廟,一行人闖了進去,找到廟裏的主持,說明來意,又把公文遞上。主持哪裏見過這陣勢,又見這些是中央特派員的隨員,手持公文,聲言征用廟宇,怎敢說半個不字,便順聽順說,吩咐弟子,驅出香客,關了山門,騰出房間,安頓下中央特派員。世德看一切準備就緒,就派出幾路人馬,上街打探城中駐軍的情況。一會兒功夫,幾路人馬回來,報告說,城中有一個團的中央軍,團部在北城門邊上,團長姓張。世德聽了,帶上兩個隨從,乘車往團部那邊趕去了。一群烏合之眾,平日隻在街頭幹些坑蒙拐騙的勾當,何曾做過這等大局,聽世德說要去駐軍團部拜訪,個個嚇得麵如土色,小腿兒抽筋,渾身悸栗著,呆在屋裏,不敢吱聲,等待世德的消息。

馬車到了團部,世德下了馬車,讓朱小富上前去通報身份。盡管世德事先在車上有所交代,朱小富還是心裏敲小鼓,嘴唇有些發抖,世德狠瞪了他一眼,朱小富才戰戰驚驚地走上前去,與哨兵交涉。哨兵聽了,讓來人等在門外,衝團部裏大呼一聲,團部裏便走出一個士兵,聽了哨兵的報告,那士兵就進到裏麵。又過了一會兒,團部裏急走出一個軍官,趨身走到門外,朝世德行了軍禮,嘴裏客氣道,“不知甄特派員大駕光臨,有失遠迎,有失遠迎。”說著,將世德一行人迎進團部,請世德坐了上坐,一邊喊勤務兵送茶過來。世德估計,這人大概就是張團長了,便從懷裏掏出狗司令的便箋,交給張團長。張團長接過便箋,見是狗司令親筆書寫的,上麵無非是官場上常見的求托之詞,便笑著問世德,“甄特派員與狗司令是何交情?”

“狗司令是我的內兄,日前他從西安回重慶,聽說我要來綿陽公幹,便寫下此函,盼望張團長有所關照。”世德拿腔作勢道。

“特派員說哪裏話,為特派員效勞,是卑職的本分,豈敢說關照?”張團長說完,又問了一句,“不知甄特派員此次光臨,有何見教?”

“我奉中央命令,來此督辦一起要案,現在征用了城中夫子廟辦公,隻是此案事關重大,怕有疏漏,想借張團長的權力,派幾個士兵前去,放上警戒,不知張團長有無難處?”

中央特派員親自前來求助,又有狗司令的便箋,張團長已是長足了麵子,也樂得做成順水人情,當即表態,“一個班夠嗎?”

“足夠了,”世德說,“張團長的士兵,隻在門外擔任警戒就行,內部事務,勿需過問。”

張團長本要探聽一下特派員此次辦案的口風,見世德硬生生一句封了口,便不敢再問,轉身傳來副官,把派兵執勤的事命令下去。見副官已去執行命令,才重新坐下,和特派員說起閑話,無外乎官場上的客套話罷了。說了一會兒,世德說公務在身,不便久留,便起身告辭了。

出了團部,上了馬車,朱小富拿袖頭抹去額頭上的細汗,朝世德伸出拇指。車到夫子廟時,見門前已經設了崗哨,兩個士兵,木樁似的持槍站立,見世德一行人下了馬車,便行了軍禮,放他們進去。

世德事先吩咐,不許在院中談說局中之事,一堆人都封住嘴巴,像啞巴似的,有事隻用手比比劃劃,見世德回來,都把世德奉若神明,卻又不敢說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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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