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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對方才反應過來似的,腦袋朝玄滎緩緩轉了過來,好像腐朽的法器,遲鈍而機械,好看的桃花眼映不出一絲倒影。
他伸出一隻手,白皙幹淨的掌心裏黑色的魔氣吞吐。
“阿堯!”沒有理睬向自己伸出的一隻手,玄滎大喝出聲,“沁良堯!玄甜甜!”
那手驀然一頓,手的主人眼中也閃過一絲迷茫。
玄滎趁機往沁良堯懷裏一掏,拿出一隻精致的小海螺,對著海螺溫柔道:“我怎麼會不要你?我收你為徒好不好?喜歡,怎麼不喜歡?阿堯可以用這個小海螺和我說話!現在當然是因為我也喜歡阿堯啊!就算是黴運小子我也喜歡………”
傳入小海螺的聲音仿佛敲擊心靈,隨著一句句熟悉的話語在耳畔響起,腦海中飛快地劃過一幕幕場景。沁良堯麵上閃過一絲掙紮,“啊啊啊啊啊!”
他忽然垂下頭,痛苦地捧著腦袋。
肩膀上一重,已經有個大腦袋靠了過來,“玄蜜蜜,我頭疼……我……啊……”
話還沒說完,人已經翻了下去,在地上輾轉翻滾,滿地的雕塑被撞得粉碎,同時也撞的地上的人血跡斑斑。
玄滎抽出昊鈞,寒光一閃而過,在掌心劃開一道又深又長的拉口,湧出的鮮血如同小蛇般蜿蜒淌下。
他忙蹲下身,欺身壓住陷入痛苦狂躁的人,一手對著對方兩頰狠狠一按,迫得口腔大開,用掌心對著對方口灌血。
直到身下的焦躁漸漸平靜,玄滎臉稍泛白,心底卻鬆了一口氣。
“玄蜜蜜………”沁良堯虛弱地開口,旋即麵色一變。隻是他剛小心翼翼、滿臉心疼難過地捧起玄滎染血的手掌時,身上又是一陣黑氣湧動,他一隻手不曾鬆開,另一隻手卻又扶上額頭,青筋跳動,麵目猙獰。
玄滎心底簡直想爆粗口,沒完沒了了是吧,想是這麼想的,動作上他還是一手連忙塞進對方嘴裏。
時間不知道過去了多久,沁良堯時而清醒時而迷蒙,清醒時他會心疼地舔著玄滎的掌心,迷蒙時便是翻來覆去地打滾卻不曾傷害到身側的人一分。
雙頰嘴唇都已經泛白的玄天師:還好我是修士,不然我一定早就因為失血過多而死。也一定會因為血壓過低無法思考。可是就算還能思考,我好像也思考不出什麼對策。好忙,又要放血,又要安撫,最後還要哄小孩兒——
“你不要走,玄蜜蜜,你不要走,不要離開,不要背棄!”
“永遠不會走,永遠不會背棄。”
沁良堯甜甜地笑了起來。
玄滎:看,隻有這麼肉麻的答案,對方才會稍微消停一會兒。真是逼死嚴肅正直了。
忽然玄滎麵色一變,一團黑影,巨大的黑影,裹挾著龐大能量的黑影朝沁良堯襲來。
“為什麼還不歸來?真是……冥頑不靈……”
迷茫中聽到什麼聲音的沁良堯又是一聲低吟。
玄滎一把拉起還在翻滾的對方連連後退。
似乎感受到對方緊張的情緒,沁良堯睜開雙眼。那團黑影似曾相識,如此熟悉,又如此可惡。黑影仿佛察覺到其他人的礙手礙腳,桀桀地笑了起來,換了個方向,朝玄滎撲去。
逃!逃不掉!
巨大的威壓鎖定,玄滎瞳孔急劇一縮,眼睜睜看著麵前的黑影一點一點放大,忽然一張熟悉的臉映入眼簾,擋住了黑影的威脅。
砰——一聲巨響炸在耳畔。
巨大的能量擠壓下,周圍凸出水平麵的雕塑、建築,都如同水麵波紋漾開般迅速地化作齏粉。
地上交纏在一起的兩個白衣男人,上麵那個把下麵那個緊緊蓋了起來,除了一些露出的衣角,下方的男人完好無損,隻是上麵的人卻已經幾乎沒了人樣。
整個人像被刀削過一般,血肉模糊之上覆著一層黑氣,漸漸的有淡粉色的新生血肉一點一點破開生長。
不知過了多久,等到覆在上麵的男人身體長好,他麵色漸漸染上不正常的潮紅,呼吸一點點變得急促,豆大的汗珠滲出,最後……悠悠轉醒。
瀲灩的桃花眸亮起,幽深銳利,低頭看了一眼身下依然陷入昏迷的男人,他忽然低低笑了起來,“沁良堯真是比李堯還要愚蠢啊。”
他伸出一根食指,點了點男人的眉心,之前被單方麵切斷的契約連接瞬間接通。主從契約,傷害可自然轉移。
很快身下男人麵上就泛起青黑。
傷害與疼痛的轉移讓他愜意地呻/吟出聲,他站起身伸了個懶腰。指尖一彈,便打開了男人的乾坤袋,取出套衣衫。
等慢悠悠地係上腰帶後,他才重新走到男人身側蹲下,男人的臉已經從青黑成了一片花白。
“放心,我不會讓你死的,玄滎。”畢竟你的身體這麼好用。手指輕輕劃過男人光滑的側臉,好像情人輕撫般溫柔,緩緩下移,捧起了男人結了厚厚一層血痂的手掌。
破開血痂,還沒徹底愈合的傷口頓時湧出鮮血,他把雙唇覆上,吮吸著對他而言仿佛最甜美的漿液的鮮紅液體。
直到躺在地上的男人整個人幾乎都透明了,他才戀戀不舍地鬆開嘴,伸出舌頭舔了舔。
之後神清氣爽地站起身,朝一片虛無中的巨型棺槨走去。
聖炎?
想抹去我的意誌嗎?
可惜啊!
他幽幽一歎,就要毀去棺槨。卻忽然麵色一滯,隻見長眠在其中的俊美男人手上抱著一個黑黑的小團子,巴掌大的身材,圓滾滾的腦袋,貓兒樣的眼。
“愚蠢的審美!”咬牙切齒的聲音響在寂靜空曠的古墓。
他手上紅光一閃,握著一把漆黑的長劍,君霄劍,魔君傳承中的劍,昔日陪伴魔君聖炎廝殺的佩劍,如今……毀了你屍首的劍。
我名,聖君霄。
巨型棺槨一瞬間四分五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