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
玄幻 武俠 都市 曆史 科幻 遊戲 女生 其他
首頁

第一百五十五章 驚世駭俗(2 / 3)

“不,那是一種大鳥,體型大的像孔雀。不,比孔雀還大。鴕鳥皮可製柔軟、細致的皮革;肉簡直跟最好的牛肉一樣鮮美,有營養;它下的一枚蛋足足有數斤重。而養起來也好活,吃草而已,且十分耐寒耐旱耐饑。”趙興輕描淡寫地回答。

他故意忘了說,其實鴕鳥油才是真正有價值的商品。它是一種細胞、肌肉組織修複劑。現代足球運動員在摔傷、跌傷時,隊醫會在隊員的傷處塗抹或者噴一些東西,然後隊員在1到2分鍾左右又能站起來正常比賽了,這就是著名的鴕鳥油的效果。

此外還有鴕鳥羽毛,它既是一種婦女時尚裝飾品,也是做羽毛筆的主要部件。它是如此重要,使得鴕鳥貿易直到新式鋼筆誕生,才逐漸萎縮。

王子韶也故意輕描淡寫地回答:“此物既然離人認為好,那我也要幾隻養養。離人,跟他說,我也要。”

範鍔沒理這兩個貪心的官員,他急著去看硯台。

剛才,範鍔匆匆結束了詢問,而索迪心中有所顧忌,老是注意趙興這裏的動靜,說話很不爽快。範鍔沒打聽出什麼,他聽到這裏的動靜,連忙結束話題,跑過來過來觀察石料。可惜他過來的有點晚,戰利品已經瓜分完畢,他隻能在李之純、王子韶、索問道等人手上觀察石料。

這些人太吝嗇,手抓得很緊,範鍔隻能望著眾人變的鼓鼓囊囊的胸前,流著口水說:“密州原先隻貢絹、牛黃,如今這麼一來,又多了一項貢物。離人下手快啊。”

範鍔是前任密州知州,他對密州的情況甚至比王子韶還熟悉。所以他不愁找不到好石頭,唯一遺憾的是趙興下手太快,已經把現有的石料護住了,而且這消息也擴散的太快,使得人人都開始珍視自己的院牆。

李之純對趙興這點倒是另有看法,他吩咐王子韶:“端硯一出,端州百姓苦甚。此次密州出了好石料,可不要落得端州百姓的境遇。如此看來,石料把持在密州團練與密州府衙手裏,也是件好事,王大人,可不要對百姓過分煎迫。”

對於這位仁厚長者,趙興唯有欽佩。王子韶也是知道李之純的性格,趕忙起身離座,恭敬的答應下來。

宴會的歌舞上來了,幾位上官在這裏竊竊私語,幾位上官都聚在這裏對客人有點不恭,王子韶首先醒悟過來,他招過自己的家仆,把懷裏那堆雞零狗碎交到家仆手裏,自己端著酒杯挨個找商人拚酒。

索問道李之純也散開敬酒,範鍔將趙興揪到一邊,不談石料的問題,談起了貨物貿易:“離人,密州椎場去年的繳稅額是八十六萬貫。如今要升為市舶司,這交納的稅收一定要比去年強。

可是我以前也隱約聽說南洋的商路出了點問題,剛才幾名藩商都說起這事,我本想把你叫來問問那藩商索迪,現在看來確實了。你說,今後這裏會不會逐漸萎縮?”

趙興慢慢的,邊回憶邊答:“駐輦國重新崛起之前,我聽說吐蕃的國土深入到大海,但吐蕃並未在當地建立穩定的統治權,現在駐輦國等於趁虛而入,將原先屬於吐蕃的瀕海土地全部占去,奇怪的是,吐蕃卻好像毫不知情,或者知情了也不在乎。”

範鍔低聲回答:“你還不知道吧,我軍在青唐取得大勝,知岷州種誼複洮州,敵酋果莊被俘,正在押往京城,也許他們自顧不暇。”

據說,宋朝對外戰爭的勝率超過70%,這一比率遠遠超過漢唐,至於其他,……,別提了!

趙興搖頭:“不是這樣的,吐蕃是一個鬆散的部落聯盟,南吐蕃在喜馬拉雅山以南,南北雙方消息隔絕,每年隻能有幾個月的通訊時間,但那條道路山勢極高,平常人走過去呼吸都困難。北吐蕃可能不在意瀕海土地的流逝,但我就奇怪,怎麼南吐蕃毫無動靜呢?”

範鍔發現趙興岔話的能力超強,他本想問問趙興對密州市舶司前景的推測,但趙興一眨眼把話題引到了國外的局勢上,他決定糾正這個錯誤,便緊盯著又問了一句:“離人,你說明年密州前景如何……我問的不是石頭問題,我問的是板橋鎮的情況。

因為我與李大人、王大人、索大人聯合推薦你為膠西縣縣令或縣丞,一般來說,朝廷不會駁回地方官員的推薦,所以……現在,你即將上任了,定要給我一個準話。”

趙興望著範鍔,不慌不忙回答:“密州市舶司要想發展,不在於南洋,而在於高麗與倭國。而高麗與倭國敢來密州,卻需要強大的水軍來保證。登州水軍必須要加強,讓它有能力封鎖渤海,使遼人的船不能出港。而我密州團練……或許可以采取護航的策略,比如:將所有的藩船編隊,在某個固定的日期由水軍護送商船隊離港——這建議大人覺得怎麼樣?”

範鍔考慮了一下:“如果將藩船編隊離港,這樣既便於管理,也便於征稅,隻是這樣一來,恐怕密州團練的船隻遠遠不夠,那前後該用多少船?朝廷養這麼一支船隊……”

範鍔沉吟不語,趙興馬上補充:“朝廷養這麼一支船隊,甚至無需付款。隻要允許民間自駕船隻,當作‘效用’,由我密州團練統一調配。”

讓民間自發性的武裝護送藩船——天下還有這樣的傻子嗎?範鍔剛想反駁,但看到趙興那意味深長的笑容,他馬上明白了。

民間自願護航,當然不是毫無代價的,譬如他們可以夾帶一點私貨。不過,這屬於隻能意會不能言傳的事。至於如何管理這群“效用”,讓他們不至於因為夾帶私貨過於猖獗而影響正常貿易,那——水軍管理上屬於密州團練的事情,稅收管理上屬於密州市舶司的事情,範鍔“不在其位,不謀其政”。

想到這,範鍔笑了,他一指在座的幾名女真人,向趙興介紹:“這群人是金州商人,他們的戰馬很不錯,朝廷還指望他們多多販來馬,可最近他們帶來的馬匹越來越少,如果離人有辦法能讓他們多往密州販馬,哪怕市舶司的稅收依舊是八十六萬貫,這市舶司開得也值了。”

趙興瞥了一眼那幾個女真人,平靜的回答:“戰馬越來越少——我想,他們在備戰。”

範鍔顯然誤會了趙興的話,他歪著頭想了一下,哦的一聲說:“遼東那苦寒之地,也會有人爭來爭去嗎?不行,我得向朝廷密告一下,若真是女真人受到騷擾,朝廷方麵怎麼也得出力幫他們一把。”

趙興歎著氣,搖了搖頭,將身子縮回了座椅中。

他本想提醒朝廷,現在女真族在大宋的支持下兵強馬壯了,他們不是受到別人的騷擾,而是想來騷擾大宋……但這話他說不出口。兵部間諜機構都打聽不出來的消息,他憑什麼能以先知者的口氣說的那麼肯定?而且誰又會相信呢

女真人確實在與遼國戰鬥,或許趙興擔憂的過早了,現在的女真人還沒有興起來搶劫大宋的念頭,但現在,他們已經開始準備稱霸遼東了。

範鍔幾次慫恿,見到趙興實在不願與那群女真人發生接觸,他轉而談起另一件問題:“人都說離人多智,我還有一件事想問問你。

我大宋苦於錢荒許久了,今我為金部員外郎,朝廷鑄錢這塊想有所為,但我聽說藩錢的流入是你老師一力讚成的,對此事離人何以教我?”

趙興眨巴著眼睛說:“範金部,我聽說百姓私自將銅錢溶了,鑄造銅器,一反手就是五倍以上的利潤,有這回事吧?”

範鍔點頭。但他還沒表示意見,趙興馬上按自己的思路說了下去:“將銅錢中的鉛錫重新分離出來,再鑄成銅器,這樣花費不少力氣,但卻能得五倍利潤,按照這個測算,一枚銅錢的價值至少低估了十倍。如果我們將銅錢的價值升值十倍怎樣?如此一來,鑄造銅器無利可圖,誰還私鑄銅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