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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情殤(1)(3 / 3)

送走季音,夏複滿肚子惱火。莫名其妙來這麼一趟,擾的他心緒不寧,這個季音,實在欺人太甚!

廳中,夏複將茶盞重重摔在桌上,麵上是掩不住的怒火。季音這般不將他放在眼中,怕是過不了多久,他就該容不下自己的存在了。

夏蓉進來時,一眼望見她爹不豫的神色,腳步縮了縮,想起適才院中那人的樣貌,一咬牙,走了上去。

“爹,適才來府上的那人,是何人啊?”

一提起季音,夏複便怒火更甚:“哼,不過是倚仗小皇帝的信賴,在我麵前作威作福的娘娘腔罷了!”

夏蓉聞言,咬住下唇,不死心的開口:“那人,是個女子嗎?”

見女兒突然問起季音,夏複心裏一驚,適才被怒氣席卷,這才驚覺,夏蓉竟看到了季音。他隱隱有種不好的預感。隻是夏蓉到底是自己的女兒,又剛剛回京,他不好重言說她,隻是委婉解釋:“不過是個朝中官員,與你沒多大幹係,你別上心了。”

爹不願多說,夏蓉便不便多問,點點頭,不再言語。隻是腦中閃現那人臨走時的突然回眸,為什麼那張臉,那樣熟悉,熟悉到,仿若一人,太不可思議了……

夏複雖未多加解釋,可夏蓉腦中存了那人的樣子,始終縈繞在心,忘懷不得。等夏複回了房中,她不死心,又去找了府中管家。管家自然對她知無不言,隻是管家所說的他,卻同她認識的那人,相差甚遠。

“季音?怎麼會是叫季音呢,明明是……”

管家見她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還以為是小姐見了那季大人,一見傾心,芳心暗許呢。雖然老爺對季大人諸多不喜,可若是小姐喜歡,再加之季大人的身份地位,老爺未必不肯同意這樁婚事。那可是強強聯合啊!這般想著,管家更是興奮了,拉著夏蓉,一個勁的說著季音的種種。

“季大人自當朝起,手段雷厲風行,整頓朝堂可謂是算無遺漏。小姐,你遠在奉台,又深居閨中自然不知道這季大人的事

跡。季大人啊,年紀輕輕,就已是帝師之位,更遑論,當今朝堂,乃是季大人一手把持啊。”

管家說到此處,見夏蓉已是一副深思的摸樣,更得意了。看來,小姐對這位季大人,印象甚好哦。

而夏蓉此時想的卻是,聰明才智與她都對的上,身份可捏造,她猛的抬頭,急切的問道:“管家,你可知,這季大人是何年入朝的?”

“這,季大人入朝也不過三載多,正是因為時間短,加之有這般高高在上,才會被眾人景仰呀。”

三載多,時間上對不上啊。可若說不是她,那張臉,又怎可能會是別人?中間相隔的時間,定是她還發生了別的什麼事情,夏蓉雙眼微紅,心底隱隱顫動。這麼多年了,一度以為再也沒有機會相見,這突來的變故,讓她有種恍然隔世的感覺。是你嗎?一定是你的,否則,

又怎會有人,與你有著一般無二的臉龐。

“管家,你可有辦法讓我與那季音,見上一麵?”

小姐的聲音有些不對勁,管家一時摸不著頭腦:“小姐,我不過是夏府奴才,哪裏能見的上季大人。您若是想見,可找老爺商量啊。”

爹對那季音的態度,夏蓉不敢輕易開口。卻也知管家的無能無力,她笑笑:“無礙,你先去忙吧。”

慢慢走回房間,夏蓉滿腹心事。當年那事發生之後,她在床上躺了許久,一直不肯相信。後來,無意聽聞爹是那事的主導官,痛心之餘,便與母親遠走奉台。如今一晃眼,八年已過。她不能阻斷與父親之間的血脈之情,可入了京都,往事總會浮現眼前,對林府,越發愧疚……

若今日那人,真的是她,夏蓉想,這麼多年心底的鬱鬱難安,也算是有所釋減。

回宮的路上,季音一路被眾多目光追隨,可麵無表情的她,壓根沒有任何反應。這幾日,心中堆積的悶氣讓她心緒不寧,這趟出宮,剛好借此機會,放鬆一下。

往宮裏走去的腳步一轉,向著京都繁華的街道走去。這麼多年,她從沒有放鬆過自己,一味的學習,一味的計劃;從十七歲到如今,八年時光,她的記憶裏,絲毫沒有作為女子該有的風華。扯唇一笑,這該是如何的悲哀……

京都街道人來人往,即便暮色將黑,也依然影響不了它的魅力。季音沿著一路的攤販,望著四下往來的人群,終於不複宮裏的冷麵,嘴角含著淺淺笑意,背手向前。

她玉麵瀟灑,一路而來,多少姑娘盯著她忘記了掩飾。京中傳言,季大人是難得一見的美男子,可她們又哪裏有機會見過季音,如今,街上這位漫步走來的男子,笑意淺淺,溫潤如玉,一眼望去,隻叫人深陷他清亮的眼眸裏,不得自拔。

越來越多的目光注視著季音,可季音渾然不覺。她自顧走著,終於在一家酒樓前,停下了腳步。她知道,自己的身份不可在外逗許久,男扮女裝更是不能飲酒解悶。可在那一瞬間,她卻什麼都顧不得,她想放肆一回,什麼前朝舊案,什麼報複皇權;在那一刻,她隻想,依著自己的心意,做一次真正的季音。

“掌櫃,來一壺上好的女兒紅!”

那掌櫃滿麵笑意的走過來,見季音錦衣玉麵,一看便知是富家子弟,當下熱情的招呼:“公子一個人?小店還有招牌下酒菜,可要一同上著?”

“都上來,先給我拿酒。”

“得嘞。”

自季音走進來,便吸引了眾多目光。酒樓裏的食客眼見一俊朗的男子信步走來,那談吐舉止,與這裏的擺設格格不入。

酒菜上的很快,許是見季音並非常人,掌櫃上的酒也不敢摻假。酒氣芳香,濃鬱熱烈。自顧斟滿酒杯,季音拿起一飲而盡。入喉的凜冽,進入胃裏的灼燒,無不讓她覺得快意。桌上的酒菜未動,那壺女兒紅倒是三兩下便被她飲盡。

她從未這般放肆的飲酒過,一壺後,揚聲又要了一壺。她自斟自飲,頗為自得。絲毫不知道,隔著幾桌的距離,有幾人的目光,早已頂上了她。

不遠處的桌子上做了三人,都是精壯的男子。麵目狠戾,眼神放光。他們是這街上的混混,平日裏好吃懶做,欺軟怕硬。今日在酒樓裏解決膳食,哪裏想到,竟碰上個如此肥碩的富家公子。那季音身板瘦弱,一看就知道不是什麼難纏的人物,又見他出手闊綽,似乎並不在意花費多少,如此肥羊,不抓住豈不可惜?

又一壺被飲盡,桌上已擺放了不下五壺酒瓶。酒量並不好的季音,神智早已不清楚,隻是機械性的將酒杯倒入口中。那酒杯裏空空如也,她還一個勁的低喃:“咦,沒有了?哼哼,怎麼就沒有了?連你,嗝,連你都欺負我了是不是?”

如此神情,怕是早已喝醉了吧。那掌櫃傻眼的看著,也不知道那公子身上帶了銀兩沒有,這喝醉了,還怎麼跟他討酒錢?剛想讓小二去搜搜身,就見不遠處的桌子前,站立起三人。他一瞧,到吸口氣,這下可如何是好?那公子醉酒不醒,那京中三霸顯然是想順手宰羊,哎,還是不出頭了,這酒樓,可經不起折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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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樓裏的食客,一個個都望著那京中三霸慢慢靠近那貴公子,不由都在心中替那公子捏把汗。

隨著桌上的酒杯落地而碎,季音終於神誌不清的趴到桌上。被酒精刺激的紅彤彤的臉頰更顯亮麗。那三霸愈發靠近,湊近而看,這位公子生的到真是天人之姿,別的不說,光是那皮膚,細膩光潔,多少女子隻怕都是望而生歎。三霸對視一眼,同時伸出手去……

曉英是這家酒樓的掃地夥計,隻因家中母親重病,不過十歲便出來務工。小女孩模樣機靈,酒樓掌櫃念她家中艱苦,便答應留她掃地。

今日,她眼見著一位貴氣公子進了酒樓。她在這家酒樓掃了許久的地,酒樓裏進進出出數不清的食客,可從未有一人比這位公子長的好看。那公子氣韻斐然,叫人一眼見了,便過目不忘。她一直盯著他看,連地,都忘了要去掃。

曉英見他點了幾壺酒與三兩小菜,可那公子仿佛心有惦記般,眉頭微皺,菜不見吃,桌上卻堆積越來越多的酒壺。一人在外,這般縱酒可不好,果然,那公子酒意上頭,不清醒的時候,一旁那京中三霸便盯上了他。曉英緊拽著掃把,心中替那公子暗暗著急。公子,快醒醒,壞人要來了!

眼見那三霸就要得手,酒樓外,迎著光又緩緩走出一人,聲音溫潤,卻字字清晰:“碰她者,死!”

從光影中走出的人,一襲黑袍,身上寒氣冷厲,一步一步,終於走近季音。

三霸愣在原地,他們在京中作威作福,又怎會不認識這位大名鼎鼎的建威將軍!當下皆跪倒在地,齊聲驚呼:“不知是蘇將軍的人,無意冒犯,望蘇將軍原諒。”

蘇致卿無視他們,眼神落在醉的不省人事的人身上。明明不能喝酒,卻這般爛醉如泥,你是真的很難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