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守衡聽著,唇角的笑略顯晦深,“你這是……給她洗白?”
程碩斜眺著他,“是洗白還是實話,你心裏比我清楚。”
“……”
他繼續道:“不過,既然你說自己沒喜歡上人家,那我覺得另外一件事該跟你說一下。”
“說。”
程碩的話意味不明,“聽家裏的女侍說,銳少中午的時候給季xiao姐打電話,約她去‘卡布奇諾’呢,銳少中午的時候去了,然後我給小恩打電話確認了一下,季小姐也去了。”
“……”鍾守衡沒說話,臉上的神情,卻變了下。
程碩歎口氣,慢慢道:“雖然這咖啡廳不同於夜場,但是這談個情說個愛嘛,卻還是可以的。”
沉默了一會兒,鍾守衡拿了外套,從轉椅上起身,離開。
程碩看著他的背影,忍不住問:“你要去哪?”
回應他的,隻是一片靜謐。
過了會兒,程碩走到窗戶邊,朝著樓下看過去。
隻見,車子駛離的方向,並不是北郊別墅。
……
季子期從咖啡廳內出來沒多久,就接到了向峰的電話。
向峰那邊亂哄哄的,具體發生了什麼事,她也沒聽清楚,隻依稀聽到,是拆遷的時候,遇到了釘子戶。
掛了電話,她在最快的速度之內趕了過去。
的確,如她在電話中聽到的那樣,周圍亂哄哄的。
有的人,手裏甚至還拿了刀子。
她解開身上的安全帶,打開車門下了車,擠入那群人中間,找到向峰,問了聲:“怎麼回事?”
向峰撥開身前兩個人,皺緊了眉,“這些人不同意拆遷,跟工程隊鬧起來了。”
剛說完,他們兩個人又被擠進來的人流給衝散。
季子期和向峰分別被圍堵起來,撕扯間,好像是感覺到脖頸間被什麼東西劃了一下,然後湧起一抹尖銳的疼痛感。
可是眼下的形式嚴峻,根本就來不及去看到底是不是受傷了。
工程隊的小隊長瞅了個空子,擠到向峰身邊,“向先生,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啊。”
向峰抿抿唇,看著眼前亂哄哄的人群。
的確,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這些人太瘋了,他們根本應付不過來。
沉默了片刻,他對小隊長吩咐一聲:“去給衡少打電話,就說……季總遇到麻煩了。”
……
很快,向峰期待的那個人影出現在了這個地方。
身後跟著的,還有當地的治安人員。
這年頭,治安人員跟那些什麼個部門領導一樣,都是些聰明人。
所謂聰明,就是清楚一個事情怎樣處理才是最好的解決方法,如何將一件很複雜的事情默默平息過去,平息的時候又不讓自己的利益受到損失。
這些人當中,誰最得罪不起,為首的治安人員看一眼,心中便有了衡量。
一聲命令,吩咐下去,讓手底下所有的人出動,奪了那些人手中持有的刀子,在最快的時間內平複了事端。
平了事情,治安管理員吩咐手下的人,將幾個鬧的最凶的給抓了起來,吩咐下去:“把這幾個動刀子的人帶回去,給他們普及一下這個教育問題……”
“得令!”
直到事情都解決的差不多了,管理員心裏的慌終於平息了幾分,命令著自己在臉皮上扯出一抹討好的笑來,走到那人麵前,“衡少,這樣的處理方式……您滿意不滿意?”
鍾守衡正背對著他,抬手捏著季子期的下頜,微微抬高了幾分,細細的看著她脖頸間的地方。
剛才,在這群人的圍堵中,她的脖頸被刀尖劃了一道,雖然沒達到那種入骨三分的嚴重性,但這破了皮,血絲兒就滲出來了。
他看著她的傷口,目光暗了暗。
敢在他的人身上動刀子,這件事……看來得好好處理一下啊。
季子期看著他變暗的目光,抿了抿唇,也沒出聲。
她自然是看不出,這個男人陰暗的目光之下,掩映著的是怎樣的血腥與暴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