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太監們，路子都這麼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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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公公，事發突然。就算是一定要我去給皇上治病，也得容我考慮考慮不是？”紀戎口氣稍緩，與老劉商量。
老劉狡黠的目光落在紀戎身上：“紀戎姑娘既然開口，咱家豈有不允之理。隻是夜長夢多，咱家不喜歡變數。紀戎姑娘大可在這四海客棧考慮，要考慮多久都沒關係。”
紀戎一聽，這老狐狸居然還要搞軟禁，更是倍感無奈。
“你這樣我還能考慮個啥？劉公公，人和人之間的信任您還是要有一點的。”
老劉聽見“信任”，翻了個巨大的白眼。
“當年咱家就是輕信了同鄉的話，才成了太監。”
紀戎失語了片刻：“……您的人生經曆也是挺複雜的。”
老劉悶哼一聲。
紀戎有些為難地搓了搓手。“劉公公，您給我個機會讓我考慮一下。我自己想通了，總比您拿刀逼著我去效果更好吧？”
老劉斜睨了一眼紀戎。“給皇上看病，還有你考慮的份兒？”
紀戎調動自己所有的智慧，又提出一個新的借口：“那您總得讓我回家跟弟弟商量吧？”
老劉盯著自己的指甲，毫不在意地回答道：“你以為咱家傻啊？你弟弟紀征跟著武學的師父去山裏練功了，得半個月後才能回來。”
紀戎無語。
這個死太監，消息是真的靈通，路子也是真的野。
搞得她都想不出什麼借口了！
老劉看著紀戎變幻莫測的臉色，輕蔑地翻了個白眼。“也罷，咱家便給你一天時間。諒你也跑不掉！哼。”
紀戎一頭冷汗地出了四海客棧的門，驚魂未定地回了家，一夜未眠。
第二天早晨，紀戎頂著兩個碩大的黑眼圈出現在了紀氏醫館的門口。
門口已經有幾十號人在排隊了，熱鬧無匹。
紀戎神情渙散地走進醫館，像幽靈一樣飄落在自己的座位上。前三個病人，她摸了兩三次才找準人家的脈搏。
就在紀戎即將被病人投訴的時候，一個粗啞的聲音在紀戎耳邊炸響。
“不長眼的死老頭子，給本衙內滾一邊去！”
紀戎努力聚焦起渙散的眼神，看見一個滿臉橫肉的錦衣男子。
人群開始小小地騷動起來。有人小聲告訴身邊人：“這位是知府孫大人的衙內……”
孫衙內的幾個打手站在一旁，凶橫地占據了一大塊空地。
孫衙內站定，用手托了托自己碩大的肚子，往前踏了一步，正對著剛剛凝聚起眼神的紀戎。
紀戎的表情從驚訝逐漸凝固為呆滯。
因為孫衙內的肚子實在是太圓了。這麼規則的圓，在別的地方很少能看到。
看見紀戎精彩紛呈的表情，孫衙內臉色一沉，像是被喂了狗屎一樣。
“看樣子，你是不認識本衙內嗎？”
負責抓藥的小夥計看不下去，趕緊跑到紀戎身邊，耳語道：“郎中啊，這是咱們徐州知府孫士仁的衙內，孫春才。”
紀戎用不小的聲音回答：“什麼情況，他也不舉了嗎？”
孫衙內聽見了，不滿道：“本衙內金槍不倒，何來不舉！”
紀戎白眼：“那你來這幹嘛？”
孫衙內冷笑：“來這幹嘛？本衙內看你有幾分姿色，想著抬舉你做個小妾。”
紀戎頭上冒出一滴冷汗。
大型強搶民女現場嗎，今天這是？
孫衙內湊近幾步，一把撥開紀戎身邊的小夥計，用扇子挑起紀戎的下巴。
“聽說你會治陽痿？”
紀戎忍不住又翻了個白眼，露出了看見屎的那種特殊表情。
她一把打掉了孫衙內手裏的扇子。
這不是廢話嗎？
她紀戎，一名光榮的男科醫生，甚至有可能是天下最好的男科醫生，別號“送子麒麟”——不會治療陽痿還開什麼醫館。
孫衙內暴怒起來。
“賤人！你整日給男人治這醃臢髒病，我還碰不得了？！在老子眼裏，你這下賤坯子還不如青樓裏的伎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