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承雲。她是不是接受?
反對的理由幾乎是立刻出現的。他身份不明,隻知道是個太監。而且生性冷淡,手段霸道。而且,他很有可能就是玄鬼的最大仇家,緝事署的程憶寒程督主。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接受?!
所以,紀戎絕望地得出了結論。
她。
能接受。
因為她的反應,是這樣告訴她的。
她,似乎是喜歡這個人的。
即使所有的條件都在阻止她,她還是想要接受這個人。
承雲鬆開了紀戎。紀戎看著他,正想說些什麼的時候,承雲卻轉過了身,向燈市外走去。
大步流星,沒有停下的意思。
紀戎呆了一呆,想叫住他。沒想到承雲一副裝作沒聽見的樣子,向外越走越快。
“這是怎麼了?”紀戎頭上冒出了問號。“剛才一副勇猛之態,現在怎麼突然跑了?”
紀戎正想追上去,卻不小心瞥見了身邊幾個驚呆的路人。
他們剛才不小心目睹了這一吻的全部過程,現在紛紛石化在路邊。
當然這也不怪他們,畢竟誰在大街上看到兩個男人當街熱吻,恐怕心髒都受不了。
雖說斷袖不違法,但是公然搞斷袖還是辣眼睛。
紀戎也沒辦法向大家說明她的真實性別,隻能訕笑一聲,然後抓緊機會,滑腳溜走。
她雖然也是個高挑的女子,但是和長腿闊步的承雲比起來,還是小短腿。紀戎辛苦地擠過人群,想追上承雲,他卻已經快走到了燈市之外。
紀戎喘著粗氣,好不容易才在燈市外麵的太液河邊,抓住了悶著頭往前走的承雲。
“……總算,總算抓住了。”紀戎跑得上氣不接下氣,伸手死死抓住了承雲的後背。“程雲兄,你跑什麼啊?”
承雲的臉色隱沒在黑夜中,並沒有回答。
“世間哪有你這種親完就跑的道理。”紀戎依舊抓住承雲的衣料。“雖然不知道你是怎麼了,剛才旁邊有好多圍觀的咱們的人,你要跑路也叫上我啊……”
承雲似乎僵了一下。
紀戎繞到承雲的側麵,伸手從懷裏掏出一個草編的耗子,塞進他手裏。
“好了,別想太多了。這是我剛才參加‘大胃王比賽’得到的獎品。”紀戎說。“有兩隻草編耗子,這隻給你。”
承雲握著草編耗子的手,依舊垂在身側。
“好不容易來燈市玩一次,這就當紀念品吧。”紀戎抬起臉。“剛才的事你不必太在意。不管你為什麼親我,但我……沒有不高興。”
一直到紀戎離開,承雲都還站在原地。
他慢慢攤開手心,看著剛才紀戎硬塞給他的那隻草編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