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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戎走到他身邊。
承雲突然開口了，冰冷的聲音裏有壓不住的火氣：“把它拿走。看見它就煩！”
紀戎嚇了一跳，悄悄撿起耗子：“這是怎麼了？”
不就是她送了一隻一模一樣的耗子給馬應龍家的大橘嘛。
紀戎撫摸著耗子上的珍珠串。珍珠滾圓而冰冷，撞在一起的時候會發出好聽的脆響聲。
承雲不說話，紀戎便也沒吭聲。
她悄悄在承雲身旁的墊子上坐了下來。耗子擺在她的手邊。
看承雲漸漸沒有剛才那麼火大了，紀戎悄悄地把耗子向承雲推了推。
承雲故意移開了目光。
紀戎猜測了一下承雲不高興的原因。
他剛才一聽說紀戎把另一隻一模一樣的草編耗子送給了馬應龍，馬上就發火了。
……以他孤高的性子，應該是討厭別人和他有一樣的東西吧。
“程雲兄，雖然不知道你為什麼生氣，但是你的這隻耗子明顯比另一隻更好啊。我當初給你的時候，還特意選了那隻比較漂亮一點的。”紀戎試圖補救。“其實仔細看，兩隻耗子根本不一樣。”
承雲依舊黑著臉。
“還生氣？”紀戎暗想。“難道我又說錯了？”
良久，承雲打破了沉默。
“紀太醫原先送我這耗子的時候，看來隻是隨手的功夫。”承雲眸色幽暗。“是我多想了。”
“怎麼會是隨手功夫呢？”紀戎打斷了承雲的話。“我送馬應龍的那隻才是隨手功夫。他有隻橘貓，我就隨手把另外一隻當成貓玩具送他了。”
承雲臉上的表情變得陰晴不定。“貓玩具？”
紀戎十分老實地點頭不停：“對。”
“你送我的東西和送貓的一樣。”承雲壓著火氣道。
“這也不行嗎？”紀戎局促道。
“不行，去要回來。”承雲斬釘截鐵地回答。說罷，他伸出手，一把奪走了紀戎身邊的草編耗子。“這是我的，還給我。”
紀戎忍不住嚎叫起來：“你剛才不是不要了嗎！怎麼出爾反爾？！……至少把珍珠留給我吧？”
承雲根本不理會掉進錢眼裏的紀戎。
“回頭你去找這個馬太醫，把耗子要回來，把錢也還給他。”
紀戎表示拒絕：“不行啊，這是我好不容易借到的！還沒有利息——”
“我不喜歡你欠別人的。”承雲不由分說地打斷紀戎。“你若一定要欠，便隻能欠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