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戎連麵條都忘了吃。
“馬老爺，您是說在京城的地下，這些地道互相通聯？那豈不就是一張網？”
馬玄通點了點頭。“是的。從這兩處通道的連接來看，京城其他通道也是連接的。所以，你懂的。”
紀戎不懂這句“你懂的”。
權大人插話：“小紀太醫顯然不懂。還是交給本官來解釋吧。”
紀戎幾乎是感激地看向權大人。
“小紀太醫，現在這些地道互相通聯，對我們是個極大的利好消息。如果能夠修繕打通所有地道，那麼大家的行動便可以更加隱秘，安全性就大大提高了。你也知道那個程憶寒整天在追殺大家。雖說目前還沒有人員傷亡，但是藏身點的確被死太監端了不少。”
紀戎擔驚受怕地看了看周圍：“你快小聲點！這可是公共場合！”
權大人滿不在乎地說：“沒關係，這是玄鬼的炒麵店。在座的這些都是小鬼們。”
紀戎呆住了。
“大家對於藏身點這件事都很關心，所以我們選擇在這裏商討。”權大人道。
紀戎惆悵：“可是歸根結底還是沒錢啊。除非馬老爺願意伸出援手——”
馬玄通一臉氣憤道：“就算老夫散盡家財，也搞不定這麼大的工程。”
紀戎不甘：“您不是會夜觀天象嗎？不是會預測京城馬球賽輸贏嗎？拿出您的本事，我們幹脆靠賭博弄點資金來。你就先把身家押上嘛，反正又不會虧。”
馬玄通的臉色黑的可怕：“能預測馬球賽的倉大人被你用耗子藥弄死了，現在靠賭博已經不行了。”
“那怎麼修！”紀戎也忍不住氣憤了起來。“我又不會賺錢！”
權大人露出大白牙：“小紀太醫，你難道忘了早晨我跟你說的？這種修繕地道的事兒，怎麼能由我們自己出錢啊！好歹我們在被誣陷為恐怖組織之前，是實打實的國家機構呢。這修繕費用，理應由國庫出錢啊。”
紀戎簡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你是認真的嗎權大人？國庫怎麼會給我們出錢？你不要告訴我又有政策！”
權大人狡猾的眼神中冒出精光：“雖然現在還沒有這樣的政策，但是以小紀太醫你的貴人運來說，可能很快就會出台這樣的政策。”
“蛤？”紀戎吃驚道。“你是說……”
“你不是和花侍郎交情頗深嗎？去給他吹吹風。讓他向皇上進言，在京城裏修建下水道係統啊！”權大人喜滋滋地回答。
“下水道係統？！”
“沒錯。你也看到了，京城隻要一下雨就積水。這個對於百姓來說，極不方便，也不為生，積水會滋生蚊蟲，蚊蟲可能帶來瘟疫。而且還有水老鼠之類的。在京城修建下水道係統，是有意義的。”
“你這麼一說，的確是有道理……”紀戎竟然讚同了。
權大人點頭：“而且這是太醫院和工部聯手的一個絕佳項目。隻要下水道項目能夠開展，我們就可以光明正大地用工部撥款，修繕地道。而且我們的確有成員是包工頭，手下的建築隊很精幹。”
“還有做建築材料生意的小鬼。到時候如果真的有項目撥款，我們就盡量利用自己人，把項目外包過來，爭取把這筆錢用活……”
紀戎不禁讚歎起兩個老狐狸的智商的智商。他們不僅敢想，而且敢幹。
她也受到啟發，開始絞盡腦汁地思考。
“哎，我想到一個。”紀戎道。“如果要修建下水道，那麼應該把地下的水道建的更深更寬，最好能行船。同時旁邊流出旱道，最好還能挖出一些密室。”
“有想法。”這次就連馬老頭都忍不住讚歎了紀戎。“如果下水道能行船，我們便擁有了真正的地下交通係統。同時還可以利用旱道走騾馬。以後組織便可以全方位轉入地下。”
紀戎搖了搖頭：“我已經受夠了咱們東躲西藏的日子。這次我們不應該轉入地下，反而應該組織起來，直接在陽光下行動。”
馬玄通和權大人都露出了驚訝的表情。
“你們剛才說，我們有包工頭，有建築隊。既然如此，不如直接整合起來，做一個京城下水道維護組織。專門為了下水道服務。這個組織如同精神衛生中心一樣，可以做成工部或者太醫院的事業單位。”
權大人露出了十分欣慰的微笑：“小紀太醫，你到了關鍵時刻，這個小腦瓜還是很靈光的。果然一點就通。我看你應該是我失散在外的兒子，畢竟這種智商肯定是隨了我……”
“我沒有你這樣的便宜爹。”紀戎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