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馬老頭打斷了權大人和紀戎。“你是說要把組織……變成事業單位？”
“對啊。”紀戎充滿遐想地點頭。“說不定還能讓國庫撥款發工資……”
權大人越發欣慰地看著紀戎：“好小子，有前途。”
“啊……”馬老頭長長地歎了一口氣。“自從我們被劃分為恐怖組織之後，老夫就再也沒想過還能拿到工資。這麼看來，難道是老夫固步自封，不求思變了嗎？”
紀戎裝作謙遜地安慰馬老頭：“哪裏哪裏，您隻不過是個小小的堂主。這樣的大格局大視野，我們對您不做過高要求。”
“兔崽子……”馬老頭咬牙。
“這麼看來，精神衛生中心也能安排一批玄鬼再就業。”權大人道。“多安排一些能打的，肌肉比較強悍的那種。可以在精神衛生中心做安保或者陪練。”
“也好。”紀戎點頭。“回去我就讓魯不凡把這些都寫上。”
“小紀太醫，你這個工作態度不行啊。”權大人搖頭。“本官叫你寫策劃案，你卻推給魯太醫。”
紀戎突然發現自己說漏了嘴，連忙往回找補。
“實際上最近我是在想把他拉進咱們組織。魯太醫見多識廣，學識淵博，絕對是咱們用得上的人才。而且他思想十分危險，就算知道我們是玄鬼，估計也不會拒絕……”
權大人沉吟。“嗯……你說的沒錯。魯太醫的思想的確非常危險，很適合我們。回頭我去試試看。”
紀戎轉向馬老頭：“你家兒子馬應龍呢，準備什麼時候加入組織？”
馬老頭掩麵：“那個不孝子太過愚鈍，我怕他給組織抹黑。等他智商提高了再說。”
紀戎無語了片刻。
她扒了兩口麵條，突然抬起頭來問道：“不過我有個問題想問問兩位堂主。玄鬼被定性為恐怖組織十年多，大家的表現卻如此淡定，這是為什麼？”
馬老頭狐疑道：“不淡定又能怎麼樣？難道真的要我們去暗殺皇上嗎？”
紀戎小聲道：“暗殺幾個奸臣也行啊……”
權大人道：“大家都很忙的。白天大家都有工作，晚上有些人還有兼職。既然暫時和皇上有些誤會，那就先做好手頭的工作。反正皇上……也算是個不錯的君王，我們沒有理由壞他的事。”
“當然了，也不會主動去幫他的。”馬老頭道。“誰知道他那邊出了什麼問題，連自己最厲害的暗衛組織都不用了。不用我們，是皇上自己的損失。”
紀戎忍不住有些感歎：玄鬼……沒想到還是這樣的一個傲嬌組織。
這幫人的信條居然是“你不主動理我，那我也不要理你了！哼！”
“皇上是你們的男朋友嗎？是不是非要他來哄你們？！”紀戎忍不住吐槽。
“當然！”權大人和馬老頭異口同聲道。“他不哄好還不行呢！”
紀戎再次確信，世界上最無恥的人類，實際上是中老年男子。為了得到利益，他們什麼都敢說，什麼都敢做……
“說到這兒，小紀太醫，有個急事兒你得去處理一下。剛才接到了一個急診，對方點名要你去。”權大人把麵條一掃而空。
“誰啊？”
“京兆尹趙京安大人的兒子，趙傳宗。此人是個又名的紈絝子弟，不過的確背景雄厚。他姐姐還是安嬪娘娘趙婉蓉。”
“……又是這種人。”紀戎一副不感興趣的樣子。“這個趙傳宗怎麼了？”
“說到這個，嘿嘿嘿，我就想笑。”權大人一肚子的壞水全顯示在臉上了。“趙傳宗平素特別喜歡在鬧市跑馬，以前還踩死過人。結果這次他又在城裏跑馬的時候，馬失前蹄。”
“啊哈！”紀戎似乎已經猜到了事情的真相。
“你猜的沒錯。”權大人笑容滿麵道。“就是那樣。馬失前蹄，趙衙內從馬上跌落的時候，不幸……‘以卵擊石’。”
紀戎看著魔鬼權大人。
這遣詞造句，這文化水平，簡直無人能出其右。
也就沈彤手下的八字胡龜公能與他一戰。一個成語大人，一個青樓辭海。輸贏簡直讓人猜不到！
“……以，以卵擊石。”紀戎茫然地重複道。“然後呢？”
馬老頭插話：“還能有什麼然後？鐵定‘雞飛蛋打’，趙傳宗無法傳宗了唄。”
紀戎簡直聽不下去了。這個魔鬼語言大師的競爭，真是太激烈了。不僅權大人，現在連馬老頭也參賽了。
這些中老年男子！簡直不知羞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