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王氏挪到一邊,用十分挑剔的眼神死盯紀戎。
紀戎選擇性忽略了這種目光,擠過眾人的重重包圍,來到不斷哀嚎的趙傳宗身邊。
趙傳宗滿頭是汗,麵如金紙地倒在床上。他年紀不大,看起來有二十歲左右,但一臉被酒色掏空身子的樣子,看起來十分典型。
再加上以卵擊石,趙傳宗的紈絝威風早就不見了蹤影,留下的隻有滿臉的“慘”。
“趙衙內,下官太醫院紀戎。多有得罪了。”說罷,紀戎示意身旁的兩個丫鬟掀開遮蓋。
“哇哦。”紀戎忍不住驚呼一聲。
這……
紀戎此刻感覺有些瞎了眼。
一時間,她腦中飄過了一些非常熟悉的人。有劉公公,劉公公的徒弟們,程憶寒,程憶寒的走狗們,承雲——
等一下,現在不應該有承雲了。
聽到紀戎的這聲“哇哦”,趙傳宗當場就昏死了過去。
但是實際情況沒有那麼糟糕。其實……現在他患處的顏色也就是深了四五個色號而已。而且外觀上,和原版的看起來不太一樣。
而且角度扭曲了。
其實也就這些。
不算是很嚴重。
……好吧其實很嚴重。
紀戎看了一眼,迅速地做出了判斷。“這很顯然是跌打所導致的挫傷。程度……的確是不輕。”
趙王氏怒吼一聲,隨後昏了過去。
幾個丫鬟連忙向她臉上噴水。
老太太幾乎是立刻就醒了過來。她剛醒過來,就用足夠掀翻屋頂的尖叫聲大吼道:“給我治好衙內!否則拿你是問!”
紀戎悄悄翻了個白眼。
拿她是問?怎麼拿?直接給她判死刑嗎?
簡直笑話!馬失前蹄的是馬,以卵擊石的是他,和紀戎有什麼關係!
盡管如此,紀戎還是沒有喪失風度。她回過頭,對趙王氏道:“下官方才來的匆忙。衙內的這個情況,恐怕需要下官與幾位同僚會診,才能夠擬定切實的治療方案。”
“會診?你不是男科太醫嗎?怎麼居然治不好嗎?”老太太胡攪蠻纏道。
紀戎不卑不亢地回答:“衙內這是跌打損傷所致。這跌打損傷,並非是下官最擅長的專業。最好還是請其他同僚來會診一下。”
老太太別無辦法,隻能道:“你不能走!需要找誰會診,我自會派人去請!”
紀戎看了一眼要把自己扣留的趙王氏,聳了聳肩:“夫人隨意。請去太醫院找權大人,讓他帶湯太醫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