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戎一番求饒，終於再度擺脫沈彤的死亡威脅。
桌上現在已經插了兩把刀……
紀戎再度將話題轉移到李金發身上。
“沈堂主啊，你有沒有李金發是個特別神奇的手下？”紀戎設計了自己的開場白。“這個人，不僅負責編輯《京城驚奇》，熟悉整個京城豪門中的八卦，還會寫刺激的小說。而且聽說還經常給別人做情感輔導。”
沈彤瞟了一眼紀戎，沒有答話。
“最近聽說他又有新的本事。”紀戎搖頭晃腦地說道。“聽說還會推演兵法了。”
沈彤不動聲色：“有些人就是多才多藝。”
“行了行了，大家都是一個組織裏的。我這個掌印使也不想套你的話。”紀戎大大咧咧地說。“我就直說我的猜測了吧。李金發絕對不可能如此多才多藝，不然為什麼他是手下而你是領導？”
“……”
“反正這是我的直覺。咱們玄鬼之中，懂得兵法的人不是李金發，而是你。”紀戎歪了歪腦袋。“對嗎？”
沈彤還是不說話。
“不然你為什麼要跑到繇關去呢？”紀戎也不在意沈彤回不回答。“皇上今年所用的陣法，名為玄陣，恐怕就是你的傑作。”
沈彤終於抬起頭來，冷冷地回答：“你說錯了。‘何氏玄陣’，絕不是我能創造的陣法。”
“何氏玄陣？”紀戎頓時來了興趣。“難道這是何進祥尚書所創？”
沈彤沉默良久，終於還是點了點頭。
“何尚書生前，我曾是他帳下一員。何尚書平易近人，時常與我暢談兵法，直到深夜。那時候我才十七八歲，何氏玄陣，也就是那時候成型的。”
紀戎問道：“所以你是何尚書的學生咯？”
沈彤苦笑：“我當時不過是鬼誅堂的一個殺手，而何尚書卻是太子太傅。名義上，何尚書隻有太子一個學生。”
紀戎睜大眼睛：“太子……難道就是今天的皇上？”
沈彤看了一眼紀戎：“是。”
有了他這個回答，紀戎幾乎馬上就明白了一切。
“所以，你以前就認識皇上！”紀戎道。
沈彤並沒有否認。
“難道李金發和皇上相識，就是你……”紀戎突然捂住嘴。“是你安排好的？”
沈彤麵如沉水。不知過了多久，他才重重地歎了一口氣。
“……就算是吧。不過，你問了我這麼多問題，我也要反問你一個。”
紀戎愣了一下：“你想問什麼？”
“你當時告訴我，你手上的兩顆碧眼符，一顆是紀霖掌印使傳給你的，而另一顆則是一個路人塞給你的定情信物。”沈彤美目淩厲。“那個所謂的路人，就是皇上吧。”
紀戎一臉苦相：“你說的沒錯。不過……不過我也不是有意要隱瞞你。說句實話，直到這次來了繇關，我才知道他是皇上。之前我一直以為他是宮裏的太監！後來我又猜他是金吾衛，結果他也不否認！你為什麼不提醒我？！而且你是怎麼發現的！”
沈彤冷聲道：“這京城之中，滿是耳目。要不是因為我時常替你遮掩，你與皇上的行蹤早就暴露了。”
紀戎一臉癡呆：“你監視我？！”
“我是怕你死的不明不白。”沈彤冷哼一聲。“一介女流，不僅假扮男子當了太醫，還做了玄鬼的首領。我若是不多替你當心幾分，難道靠你自己嗎？”
紀戎真心實意地說：“沈堂主，你真是人美心善。”
“閉嘴。”沈彤的臉色可疑地紅了。“事實證明，我的擔心不是多餘的。不過，我是萬萬沒想到，你居然會得到皇上的庇護。”
“這都是誤會……”紀戎蒼白地辯解道。
“我看不是誤會。”沈彤搖頭。“以皇上的心智，他不會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奉勸你一句，你可不要以為皇上對你的身份毫不知情。”
“啊？……不會吧。他應該還沒發現我的性別！”紀戎一下子慌了手腳。“他不可能發現的！我的聲音一直這麼有欺騙性！”
“哼。”沈彤似乎不屑於安慰紀戎。“你和皇上之間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我不想管。你要想活命，就離他遠點。”
紀戎一下子蔫了。離皇上遠點？隻怕不可能吧！
“不過也是多虧了你和皇上，我還發現了另一個舊相識。”沈彤搖了搖頭。“我原以為，何尚書全家都被殺戮殆盡，沒想到居然還留下一個。”
紀戎驚了。“什麼？”
沈彤語氣玄妙：“何尚書之子何馳，還在人世。而且，是皇上將他救下的。如今何馳化名為‘五爺’，盤踞在貔貅街的賭場中。”
紀戎一下自想起了一件事。“權大人一直在追查的長明燈鑰匙，不是還有半塊一直不見蹤影嗎？”
沈彤美目低垂：“你說的沒錯。另外半塊鑰匙，很可能就在何馳身上。”
紀戎激動起來：“如果能拿到另外半塊鑰匙，就能打開靜養軒中的長明燈了！何尚書拚命隱藏的秘密，我們就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