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放開了紀戎的後領子,俊臉如冰。“解釋一下你剛才的行為。”
紀戎兩股戰戰,幾欲先跪。她又是害怕,又是有些摸不著頭腦。
她剛才幹啥了?為什麼皇上這麼生氣?
不就是和玄武伯說了幾句話嗎?
除此之外還有什麼?
紀戎越思考,臉上的表情就越顯得越智障。
而她這真實的智障,卻讓陸修羽的怒氣值越來越高。
在心明眼亮的皇上看來,紀戎就是在裝傻。
“怎麼了?想不通?”陸修羽沉下臉。
紀戎雖然的確沒有想通,但出於畏懼心理,趕忙哀嚎起來:“皇上饒命啊!千錯萬錯都是微臣的錯!您千萬不要動怒!為了微臣這種螻蟻氣壞了身子不值得!!!!”
陸修羽狹長的眼眸微微眯起來。
“千錯萬錯?”
紀戎點頭如雞啄米:“對對對,都是微臣的錯。”
陸修羽冷笑:“看來紀愛卿連腦子都沒動一下。”
聽到皇上這聲冷笑,紀戎嚇得聲音都變尖了:“動了動了真動了!!!!”
……不過即使動了腦子,還是沒想出來。
陸修羽已然看穿了紀戎腦殼下的各種運轉,俊美的眉頭微微皺起。
再讓她這麼猜下去,隻怕他這位陛下會被先氣死。
養紀戎,就如同養狗子一樣。
它再蠢,也不能選擇扔掉,還得含淚飼養。
做完心理建設,陸修羽伸手替紀戎撫平了後領子。“罷了。剛才你都幹什麼了?”
紀戎睜大迷茫的雙眼:“回皇上,什麼都沒幹。就是同玄武伯大人說了幾句話。”
陸修羽從紀戎後領上提起手,修長的手指點在紀戎光潔的前額上。
紀戎本能地縮了縮。
“說話便說話,你越湊越近又是怎麼回事?都快黏在別人身上了。”陸修羽不輕不重地戳了戳紀戎的額頭。
紀戎呆住了。
她什麼時候黏在何馳身上了!!隻不過是想靠近點好問話而已啊?!!!
“你以前還有臉和朕談什麼有傷風化。”陸修羽沒好氣地又是一指頭。“你剛才那才叫有傷風化,不守婦道!”
紀戎慌得差點跳起來。不守婦道可還行?她這性別是露餡了嗎?!不可能啊!!
於是她忙不迭狡辯自己的性別:“皇上……微臣,是男人!什麼叫不守婦道?退一萬步說,也是不守男道吧……”
陸修羽根本沒理會紀戎,向後退了半步,隨便坐在一張椅子上。“你眼珠都快飛到人家臉上去了!”
紀戎悻悻地低頭頂嘴:“這不是還在眼眶裏嘛……”
陸修羽望著紀戎,毫無征兆地提高了聲音:“怎麼,何馳就那麼好看嗎?!”
這個問題,讓紀戎陷入了沉思。
雖然她剛才盯著何馳看了很久,但對於他好不好看這件事,紀戎根本沒有關注。
她死盯著人家,不過是為了認人而已,完全不涉及審美。
而且,皇上這個問題,是不是有些幼稚……
何馳好不好看,很重要嗎?
紀戎的沉思,在陸修羽眼中卻是另一番光景。“紀愛卿不說話,難道是默認了?”
紀戎立即否認:“皇上明鑒!微臣隻是覺得玄武伯大人有些眼熟,故而多看了兩眼。”
皇上傲嬌地冷哼一聲,顯然對紀戎的說辭完全不信。
紀戎看皇上不肯采信,急中生智,補充了一個例子:“皇上,不知您是否有過這種經曆:盯著一個字看了很久,隨後再看,便幾乎認不出這個字來了。”
陸修羽揚眉:“你想說什麼?”
紀戎忙道:“所以,微臣也是一樣的。看了玄武伯大人幾眼後,就不太記得他具體長什麼樣了……更別說好不好看。”
陸修羽閑閑地打量紀戎:“這個解釋,不錯。”
紀戎露出了狗腿的笑容:“皇上謬讚了,微臣這是記性不好,本該批評,嘿嘿嘿。”
陸修羽截斷紀戎的話頭:“不過,還不夠。”
紀戎驚訝:“哪裏還不夠?”
陸修羽道:“朕方才可就站在門口,清楚地聽到你跟他說些‘荷包’什麼的,那又是怎麼回事兒?”
紀戎差點驚出一身冷汗。
皇上這個順風耳的功力,真是一天比一天變態。隨便說點啥,都能被他聽見。這樣下去,以後最好連夢話都不要說了!
“到底是怎麼回事,紀愛卿再說說看?”陸修羽一臉清閑,卻越發顯出一肚子壞水來。
紀戎的喉嚨都幹了。
太難纏了,皇上真是太難纏了。
紀戎思索片刻,決定繼續狡辯。
“微臣想說的不是荷包,而是荷包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