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馳麵色猶豫,似乎拿不準他話中的意思。“沈堂主此話是何意?”
沈彤挑眉:“大概就是你想的意思。我們對你知無不言,言無不盡,而你聽完之後,也隻有兩個選擇:加入我們。”
何馳等他繼續說,然而半天都沒等到,隻得硬著頭皮問:“那第二個選擇呢?”
沈彤麵色冷淡:“自然是死在這兒了。”
旁邊的紀戎率先打了個寒顫:“等,等一下!這麼刺激?用不著這樣吧……”
何馳微微頷首,沒有馬上說話。
“原來如此。”他抬起頭來。“怪不得沈堂主直說了一個選擇,原來用意在此。除了自己人,隻有死人才是最安全的。”
“有些話不必說得太明。”沈彤簡短答。
“可在下喜歡說明一些。”何馳眼神堅定:“從小紀太醫帶在下來此的那一刻,在下便打定了主意要加入。”
沈彤揚眉:“哦?不再考慮考慮了嗎?我們可是人盡皆知的非法組織。”
紀戎也老實點頭:“大家還說我們是恐怖分子。”
何馳苦笑搖頭:“是,這些在下都知道。但你們也是十年來唯一對我說起家父生前之事的。若不是因為你們,在下恐怕還蒙在鼓裏,對家父生前之事一無所知。”
紀戎與沈彤對望一眼,沒有說話。
何馳繼續說:“況且,沈堂主剛才也說過:自組織草創,香主以上均要立下血誓,以血緣延續,繼承職責。家父生前是玄鬼的堂主,又擔任先帝爺身邊的親衛,於情於理,我都應該擔此重任。畢竟,我雖然不是玄鬼,卻早已是當今皇上的親衛。”
紀戎:“對哦!玄武伯大人一直暗中扈佑皇上呢。”
“沒錯。加入玄鬼,和我現在的職責毫無分別。”何馳微笑。
沈彤的神色終於有了一絲鬆動:“既然如此,十八!”
權十八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探出頭來:“堂主有何吩咐?”
“把準備好的東西拿來。”沈彤道。
權十八蹦蹦跳跳地走過來,從懷中掏出一個竹筒子。“在這兒呢。”
那竹筒色澤金黃,一看就是經曆了歲月的洗練。竹筒的一端,封著顏色暗紅的火漆,在筒身上刻著遒勁的字跡:何進祥。
“這是何尚書當年正式加入時立下的血誓。”沈彤道。“雖然是絕密,但我想你應該看看。”
說罷,他將竹筒從權十八手中拿過來,塞進何馳的手中。“你慢慢看,我與掌印使大人先走一步。”
紀戎正想說什麼,卻被沈彤拉到了圓台邊,上了一艘小木船。兩人沿著河道前行。
不久,空曠的水道中,似乎傳來了一個男人的嗚咽聲,又被瀑布的水聲蓋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