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戎呆了呆,又看看漫不經心搖小船的沈彤。
“你把他弄哭了!”她小聲喊道。
沈彤鄙夷:“他自己要哭,關我屁事。”
紀戎噘嘴:“態度這麼差?”
沈彤不說話,悶頭搖船。
紀戎獨自陷入思考,漸漸露出三八臉:“我懂了!沈堂主原來你是這種人!”
沈彤回過頭來,絕美的眉頭皺成一團:“老子怎樣?”
紀戎笑得奸佞:“哎呀,有些人他性格就是別扭。明明很有人情味兒,卻總是裝出一副凶惡臉。你不就是為了給何馳留麵子,才把我拉走的嘛。難道這就是柔情鐵漢……不對,柔漢鐵情嗎?!”
沈彤竟然難得沒有回嘴。
一時間,隻有水聲。
過了半晌,沈彤忽然道:“因為男人不希望別人看到他的眼淚。何馳自小受了許多苦,比旁人可能更加敏感。”
紀戎道:“可你把權十八留在那兒了。”
沈彤的背影僵硬了。
紀戎繼續說:“我剛才還看見十八給何馳遞手帕。”
沈彤的聲音第一次顯得有氣無力:“你閉嘴。”
紀戎露出了大為滿足的笑容。
真的,爽了。
“你還有功夫在這裏笑。”沈彤冷冷地說。“自己火燒屁股了都不管。”
紀戎大驚:“誰燒我屁股?!”
沈彤道:“自然是尊榮萬分的皇貴妃娘娘梁潯了。”
紀戎心裏咯噔一聲。
這個臭娘們!怎麼把她給忘了!
“她幹什麼了!你昨天到底怎麼處理她的?”紀戎慌亂,略顯語無倫次。
“沒怎麼處理,扔水裏讓她撲騰就是了。她宮裏的人聞聲找過來,也就讓她們救走了。”沈彤說。“如果這麼說能讓你開心的話,我還是按著她的頭狠狠讓她喝了幾口水的。”
不愧是做花魁的男人,堪稱當代治婊大師。
“下次你把她按化糞池裏……”紀戎有氣無力地說。“那然後呢?她有沒有發現你?”
“那她早就死了。”沈彤淡淡回答,充滿了逼格。
紀戎焦心道:“是,是。您厲害,您能打!但現在是自我吹捧的時候嗎?你也不看看狀況!都火燒屁股了!”
沈彤:“那也是你的屁股。”
紀戎:“世界上竟有你這般伶牙俐齒的男人,當心以後嫁不出去。”
沈彤臉色陰沉了幾許,將船給停了下來:“下去。”
紀戎慌亂:“咦,你這人忒不講究了。大家鬥鬥嘴而已,你開到一半要淹死我?”
沈彤陰冷:“到你家了,上岸。”
紀戎驚訝,往岸上看去。
隻見牆壁上掛著一副梯子,梯子頂端似乎是個門板。
沈彤伸手一指:“從那個門板上去,就是你家廚房的米缸。”
紀戎驚了:“你們什麼時候搞的!”
沈彤答道:“趁你睡覺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