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的一座樓閣之上,大概相隔著不到30步的距離。
一個身穿黑色長袍的男人背著手沒有說話。
而另一個身穿白色衣衫的男子膝蓋一軟,猛然之間跪在了地上。
“我……我沒有……是,是母後告訴我,他有辦法讓景西同意做我的皇子妃。我沒有想過要害她!”
黑色衣袍的男人連頭都沒有抬一下背對著白色衣裳的男人皺了皺眉,沒有留下隻字片語。
“皇叔,我心悅景西,是要娶她做皇子妃的,怎麼可能用如此下作齷齪的手段去害他呢?我真沒想到我後悔這麼做!母後這樣做不僅也是要毀了她……也是要把我斷送了……”
夏稚如大夢初醒一般喃喃了幾句。整個人已經如雕像一般呆滯,目光渙散。
原來這就是他的母親!
他的母親心中從來都沒有為他考慮過,甚至在這個接骨眼上,自己的九弟不喜歡景西,母後為了防止景西落入他人之手,就用如此下作的手段毀了他,也同時斷送了自己所有的前程,讓自己成為皇子中最沒有可能登上那個位置的人。
夏稚從地上踉踉蹌蹌的爬了起來,扶著門框險些有些站不穩,忽然之間嘴角吐出了一絲血絲。
“不,不會的,我的母後怎麼會這樣對我呢?”
他這些年一直以為母親不喜歡自己,不過是因為自己不喜歡那麼多的爭鬥,如閑雲野鶴一般過普通人的日子就罷了,誰能想到母親為了給九弟鋪路,甚至要把自己的下半輩子全部葬送……
夏稚崩潰的眼神,絕望而慘淡。
夏雲溪一時之間竟然無言以對,袖子裏收起的拳頭忽然放鬆了下來。
若是夏稚敢對景西動手,景西那丫頭最重情義隻怕是日後怕是要哭死的。
幸好,幸好不是這樣。
他沒有心情去管別人家的是是非非,直淡淡的轉過身,瞥了一眼地上的人就要離開……
“皇叔,景西還好嗎……”
男人的腳步並沒有停下,隻是頓了一頓頃刻間便沒了蹤影。
“這,不是你該問的。”
夏雲溪來也匆匆,去也匆匆,絲毫沒有給他任何解釋的機會。
夏稚仿佛失去了全部的力氣,雙眼已經有一些紅腫,滿含著淚水趴在了地上。
另一邊景西這一覺仿佛過了半個世紀,等自己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接近晌午。
“妹妹,好些了嗎?”
聶合非聽說人醒了才從屋外走了進來,倒了杯茶水,喂了一口。
景西隻覺得頭疼的厲害,朦朧之中好像聽見有人與自己說過什麼,隻可惜已經有些記不清了。
秋兒那丫頭嫉惡如仇的眼神,還真是把自己嚇了一跳。
“發生了什麼……”
聶合非歎了口氣,將剛剛發生的一切敘述了一遍。
“秋兒,快給我梳妝。”
“是。”
景西原本溫柔嫻靜的一雙美眼漸漸閃現了些許的殺氣。
很好,自己還沒有找這些人來報仇,倒是有人送上門來了!
“有件事還要勞煩兄長。”
“但說無妨。”
景西勾了勾唇,在聶合非手心裏寫下了三個字。
聶合非一臉黑線站起了身。
“你確定?”
“嗯。”
聶合非立刻踱步出去,他倒是忘了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