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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達什麼？”她的聲音越來越，有點自言自語的意思，佟染沒聽清，但又覺得她應該是在和自己話，於是問。
“沒什麼。”蘇妙慢吞吞地轉過身，去看烤架上的牛肉片，翻了個個兒，又刷了一層醬汁，笑嘻嘻地，“好的牛肉，生吃，才能吃出最為純粹的細膩鮮嫩的肉感，就像魚膾一樣。”
“少胡扯了，牛肉和魚肉能一樣嗎，魚肉生吃吃的是鮮，牛肉生吃吃的是血，茹毛飲血是野人才幹的事。”佟染不讚同地駁斥道。
他話音剛落，那一頭，梅傑把上菜的宮女叫進來，一盤盤新鮮的生牛肉被交到宮女手中，讓宮女們的花容在瞬間變了顏色。
金子不可置信，賠著笑臉問：
“胡、胡非總管，這菜不再做做，就這麼奉上去？”
“不是讓你上菜麼，哪那麼多廢話。”梅傑在將金子的話翻譯給胡非後，胡非沒好氣地嚷嚷了句，於是梅傑對金子。
“可是、可是……”金子可不敢把生肉端去給皇上，他怕掉腦袋，心翼翼地提醒，“這是生的啊！”
“就是生的！還不快去！”
“這……”金子跟這兩個外國人不通，不由得將求助的眼光投向蘇妙。
“金子公公，你端上去吧，這道菜就這樣，這是他們國的特色菜。”蘇妙笑吟吟地。
雖然金子還是有點不相信，但蘇妙話了，他的心裏好歹有了點底，滿臉悲催地應了一聲，認命地吩咐宮女將一盤盤生牛肉端了出去，戰戰兢兢地去上菜。
佟染同樣不可置信，眼看著那一盤盤生牛肉按順序被送了出去，愕然：
“還真是野人！”
“其實很好吃的，你想啊，甘香鮮嫩的霜花牛肉沾上略帶腥滑的鮮蛋黃，混合在一塊，更能體現出牛肉的鮮嫩多汁。西芹的特殊香味，酸豆的鹹酸口感，融入進微微殘餘辛辣的味道裏。粉嫩的肉丁滑進喉嚨，豐美，口感濃鬱，假如再搭配一杯相對厚重些的紅葡萄酒，那瞬間的口感……”蘇妙聲情並茂地著。
“隻會讓人覺得惡心。”佟染毫無感情地打斷她。
“是刹那即為永恒！”蘇妙不服氣地反駁。
“人從最初的茹毛飲血，到後來會使用火，用火來燒烤食物，再到現在能夠熟練地利用火去做各式各樣的美味佳肴，這是飲食的前進過程，像這種違背前進過程，強硬地回歸原始的做法，美其名曰是為了給人最純粹的食物本味，簡直可笑！”
蘇妙“嘁”了一聲，撇了撇嘴：“你這是頭長見識短，人類的前進過程就是會在某一個時間節點重新返向原始的過程。”
……居然他頭長見識短？你的頭比我的更長好吧，你算老幾啊！
佟染的肺子都要被她氣炸了，可還是要繼續給她當助手，他到底是為什麼來給她當助手的？
他已經氣到忘記了。
“二位，”沉默寡言的阿吉到底還是沒能忍住，上前一步，介入二人之間，語氣生硬地，“能不能先把第三道菜做完你們再繼續交談，科西國的禦廚已經上完菜了，人也已經走了，隻剩下我們了。”
聽他這麼一，蘇妙和佟染才現胡非和梅傑已經走掉了，人家三道菜都做完了，走掉也是正常的。
蘇妙很高興，沒有胡非時不時地瞪她，她終於可以輕輕鬆鬆地繼續刷醬汁了。
前麵的大殿裏。
也算是預料中的反應，在嶽梁國人看見韃靼牛排被端上來的一刻時，臉集體綠了，他們現在的心理活動和佟染的描述完全一致，出於禮貌勉強嚐了一口之後，臉不隻是綠，而是一陣白一陣綠。
“這是什麼玩意兒！”梁錦把銀匙扔下，沒好氣地。
此時人們的心理活動是一致的：文雅一點的在心裏“此物實在惡心”，粗暴一點的則直接在心裏怒罵“這他娘的也太惡心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