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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第五章 首長 002(3 / 3)

公路兩側的山梁有四百多米高,陽光從穀口直射進來,山脊嵯峨怪石林立寸草不生。從遼縣城裏出來的這股日軍一路上小心翼翼把自己折騰的夠嗆,他們過了西隘口、中隘口都沒有事,現在見尖兵已經占領了製高點又推進了兩公裏,日軍指揮官認為沒事了,如果有埋伏也會被嚇出來,共軍不可能有這麼好的心理素質,麻田守軍又在告急了,日軍大隊長命令主力快速通過山穀。三十幾輛卡車轟隆隆開動了,他們一頭紮進了我軍的伏擊圈,車上滿載全副武裝的日本兵,駕駛室頂上架著九九式輕機槍,機槍手警惕的掃視著兩邊的山頭。

肖揚的一千精兵隱在亂石之中,輕、重機槍目標太大,戰士們沒有把它們架起來。肖揚嚴令部隊不許上刺刀,以防刺刀反光驚動了敵人。部隊一動不動的趴在亂石之中,手榴彈的拉環已經扣在小手指上了,他們必須避開山上、山下日軍的目光,稍微移動一下就會被鬼子發現,灰布軍裝剛好與岩石同色調,幾乎與地貌融為一體了。山上的日軍正在前進,那裏沒有路,他們隻顧腳下已經沒工夫向這邊觀察了。

陣地的坡度很陡,火線離路邊僅150米,垂直高度近百米,戰士們如磐石一般一動不動。今天的光線很強,車上的日軍望向山坡有些刺眼,不少人用手揉眼睛定睛看去,隻見迎麵飛來雨點兒般的手榴彈。駛近穀口的日軍先頭車連中數枚手榴彈當即被炸成廢鐵。我軍的步槍火力如暴風雨般從兩麵的山坡上刮下來,許多日軍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擊斃在車廂裏了,手榴彈把汽車打著了,幾輛車把穀口堵死了,後麵的汽車想調頭回去,那八路軍能答應嗎?手榴彈一個勁兒的砸下來,你擊毀一輛別人就撞上來了,大家擠在七八米寬的公路上誰也跑不了。沒死的鬼子紛紛跳車,他們受到兩麵夾擊,前進不能後退不得,隻好胡亂射擊到處亂竄。山穀裏全是輕武器射擊的聲音,戰士們不用打機槍了,光步槍日軍就受不了了,現在是打活動靶的絕佳機會,沒人投彈了,操起步槍練槍法,活動目標不好打,鬼子到處跑,王貴打了兩槍才打倒一個,新兵有的打了五槍也沒擊中一個,急得抓耳撓腮。旅長親自射擊了,他彈無虛發幹掉了一個軍官兩個士兵。不到十分鍾的時間,六百多日軍全死了,許多人同時被幾支步槍擊中死相很慘。一公裏以外的日軍尖兵親眼目睹了同伴的覆滅,他們崩潰了,幾十個人飛快的奔下山去,跳上摩托車調頭就跑,江春炎鞭長莫及想追也追不上,肖揚說:“算了,讓他們回去報喪去吧。”教導隊打掃了戰場,除了被打壞的,我軍繳獲九門迫擊炮,五挺重機槍,輕武器和彈藥堆成了一座小丘,令肖揚高興的是這九門迫擊炮都是90毫米的重炮,王甲本沒來,他要來了一定高興的要命,這些迫擊炮可以大大加強全旅炮兵的火力。

部隊撤離濃煙滾滾的山穀,三十六輛卡車燒成了一條火龍不斷發出響亮的爆炸聲。戰士們抬著槍、炮、彈藥走了好幾個小時才到達桐峪鎮,這裏早已光複了,群山中陽光明媚萬裏無雲,數千根據地的老百姓夾道歡迎凱旋的子弟兵。姑娘、媳婦把紅棗、核桃、板栗、黃杏、雞蛋一把把的裝到戰士們的口袋裏,不要不行。十七、八歲的冀中子弟漲紅了臉,頭都不敢抬,更不敢伸手去推,生怕碰到了姑娘的小手,有的不小心碰到了就像觸電一樣縮了回來,他們的臉更紅了恐怕今天晚上都睡不著了。山裏的姑娘熱情、大方、潑辣,她才不管你想什麼呢,你打鬼子她就喜歡你,就給你吃的喝的,弄不好嫁你也很正常。她們抓住戰士不裝滿口袋不讓走,老兵們在一邊起哄:“這孩子,沒出息,姑娘是老虎呀,比日本人還可怕呀?都打死兩個鬼子了還怕女孩子。”“妹子,我這小老弟給你當上門女婿怎麼樣?冀中的帥小夥不好找哦。”旁邊的媳婦們大聲回道:“要哇,幹嘛不要,這麼俊的後生上哪兒找去。”沒嫁人的姑娘們羞紅了臉,但她們沒有退縮,她們對子弟兵的愛遠超一切世俗,不管你說什麼我就喜歡八路軍了。街上熱鬧極了,隊伍全亂了,傷員被各家搶走了,大娘、大嫂的眼淚打濕了戰士們血染的征衣,根據地的老百姓都很有經驗,輕傷員歸他們,重傷員被緊急送到上口村的野戰醫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