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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第八章 反攻 005(1 / 3)

宋詩的直屬分隊到處號房子,拆家具生火做飯,弄得村子裏烏煙瘴氣。他的警衛營一進村就開始到處挖地道,小王莊的民兵見敵人太多就沒有打,讓他們順便挖,治安軍士兵揮鍬掄鎬一直挖到天黑也沒找到地道口。部隊累壞了,士兵們滿頭大汗再被寒風一吹,一個個冷的牙齒打架渾身發抖。宋詩不管那個,他下令:“今夜誰也不許睡覺,嚴防共軍夜襲,違令者,斬!”他自己跑回司令部烤火喝酒去了。這一夜,第七、第八、第十集團紛紛打來電報訴苦,共產黨搞堅壁清野,弄得部隊上不著天下不著地,這深更半夜一萬多將士頓兵於堅城之下露宿野地,帶來的糧食僅夠維持七天。要想圍困共軍就得首先填飽士兵的肚子,他們要宋詩向齊燮元報告,請日本人調撥糧食到前敵。宋詩哪裏敢打這個電報呀,日本人一九四二年的征糧計劃根本沒有完成,哪裏有餘糧養活治安軍哪,這次岡村寧次派他來掃蕩深縣就是為日本人搶糧食來了,糧食沒搶到,反而要日本人送糧食來,想死啊。宋詩不想死,他不打這個電報。治安軍如果想吃飯就得自己想辦法,什麼辦法?搶唄!搶到就吃,搶不到就餓著。他原想到深、武、饒、安中心區大撈一把,不料處處碰壁到處挨打,境遇比五月份差多了。抗日根據地現在是全民皆兵,他們從衡水一出來就是老鼠過街人人喊打,土八路的地道戰、地雷戰、麻雀戰神出鬼沒,隻聽見槍響不見人影,治安軍每攻占一個村子都要死幾十個人,等到迫近縣城與正規八路交戰了,後方交通線又有麻煩了,這仗打得四處起火八方冒煙,你找人找不到,一轉身人就從後麵冒出來了。宋詩和他的部下明白,他們已經掉進了對方以深縣為中心的龐大的地道網之中了,這裏處處都是陷阱,一不小心小命就玩完了,治安軍一夜戒備,八路軍根本沒有來。

左雲並不急於發動反攻,因為敵人還處於一鼓作氣的興頭上,雖然傷亡了兩、三千人,可他們還有一萬多人,元氣還在,我軍如果攻擊敵陣,就會主客易勢變成被動。敵人再弱隻要它有既設陣地,它就會變強,治安軍的武器裝備很好,那不是燒火棍是能殺人的槍。左雲在夜裏隻讓民兵去襲擾敵人,不讓它睡覺,讓它緊繃的神經繃得更緊,一天、兩天、三天,弦終於斷了,治安軍被肥的拖瘦了,瘦的拖垮了,警惕性開始鬆懈。第四天夜裏,左雲下達了反攻的命令,我軍數千將士雲集縣城,莫銘的手槍隊和武工隊的四個分隊擔任尖刀任務,他們必須在天亮前搗毀治安軍的前敵指揮部和四個集團司令部,他們一旦打響,我軍主力就會突然發動反攻,一舉將一萬多治安軍徹底消滅。午夜二時,突擊隊出發了,莫銘的一百名隊員出了縣城南門,沿著道溝一路南進來到小王莊以西的李家營,兩個村子有地道相通。這幾天民兵們忙得很,除了襲擾敵人,還要查明敵人指揮部的所在,治安軍的人馬是我軍的一倍,不把它的指揮部打掉,就不能徹底的消滅敵人。其實要探明治安軍指揮部的位置並不難,,哪個村子裏騎馬的人多,背匣槍的人多,電話線和天線多,哪裏就是敵人的司令部。小王莊就是,小王莊的民兵早就發現了,村裏有好多敵人軍官,校官、尉官多了去了,弄不好還有將軍。民兵們都認識莫銘,有這賺錢的買賣當然想著他了,左雲一派任務,莫銘就說自己想打小王莊,左雲哪裏知道他有這個私心哪,打哪裏不是打呀,你去吧。畢竟是地方上的同誌,武工隊得先緊著他挑。小王莊的民兵早就在李家營等著莫銘了,“前麵帶路。”莫銘十分幹脆。一百多人下了地道直奔小王莊,這節地道有兩千多米,幹線上每隔二、三百米就有一節鐵管伸出地麵當通風管,小部隊行動起來並不覺得氣悶。地道口設在村西的一片墳地裏,那是一座假墳,民兵上去一推活門兒地道口就開了,小王莊的地下水位極低,村內的地道都在兩米多深的地下,治安軍就是挖地三尺也沒有用。莫銘他們趴在草叢裏向村裏觀察,幹草枯黃上麵全是厚厚的積雪,手槍隊員一身的白衣白帽與雪原同色。敵人被折騰了好幾天,他們以為八路軍躲在城裏不敢出來了,最多派幾個民兵打打冷槍,老北風呼呼地刮著,房頂上的哨兵不見了,村口的哨兵也躲到矮牆後麵避風去了。離攻擊時間還有一個小時,莫銘他們來早了,既然來了就凍著吧,還好棉衣、棉帽、棉鞋夠厚,不然非凍僵不可。這一個小時過的真是太慢了,零下十幾度的氣溫夠突擊隊員們受的,匣槍都插在棉衣的袖管裏,槍管冰的胳膊生疼,槍不能拿出來,萬一槍機被凍住了那可就壞菜了。四點半,莫銘一揮手,突擊隊就撲進了村子。崗哨被悄無聲息的摸掉了,莫銘的隊員每人都有一柄雪片一樣薄的短劍。他們進到村子裏就分成五個人一組,一手持劍一手拿二十響快慢機,一個院子一個院子的清除敵人,先用劍刺萬不得已再打槍,這些人都是久經訓練的職業殺手,俗話說砍傷刺死,他們的劍鋒飛快,下手又狠,幾乎劍劍封喉,治安軍士兵在夢裏就死了,一點兒也沒感覺到痛苦,突擊隊都掃遍了半個村子了槍才響。槍一響,短劍就入鞘了,二十響和手榴彈大打出手,一個小組包打一個院子,隊員們先用快慢機封住門口,然後就用手榴彈向屋裏砸。莫銘親自率領十個人突擊劉仁靜的家,一頓手榴彈過後,前院的警衛就完了,兩個小組閃電般的衝過甬道撲進後院,莫銘單槍匹馬直衝堂屋,他的隊員負責收拾東西廂房裏的警衛。宋詩和三個日本顧問剛剛衝出堂屋就和莫銘撞個正著,莫銘兩支快慢機左右開弓打得四個人滿身都是窟窿,十名隊員向屋子裏猛打手榴彈,五間房子這下全毀了,宋詩的幾十名馬弁全被炸死在屋裏了。火光中,莫銘凶神惡煞一般從這個屋子翻到那個屋子,見哪個人還沒死透就補一槍。夜戰中打槍沒準兒,他不想給垂死的敵人留下打黑槍的機會。老實說,宋詩的反應算是快的,槍聲一響,他就從床上跳起來了,不用點燈就能摸到槍,他沒工夫穿鞋了,赤著兩腳和日本顧問衝出了堂屋,還沒來得及看清門外的狀況,莫銘就當先殺到了。宋詩的柯爾特半自動手槍對莫銘的快慢機搏殺十分吃虧,他一槍擊中了莫銘的左腿,莫銘不待他打第二槍就一梭子掃過去,宋詩中了十幾發子彈當場斃命,莫銘左手槍對付宋詩,右手槍對付三個日本人,那三個日本顧問,一個拿刀,兩個拿槍,卻沒機會擊發,他們快莫銘更快,莫銘就是衝著將軍來的,他有準備敵人沒有準備,有準備的生,沒準備的死,這就是戰場的法則,是鐵律,對誰都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