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他是辦公室高主任。”
“操,不是馬局長你來幹吊啊?”
看到小屁孩一副蠻橫不講理的模樣,柳誌軍實在忍無可忍了,往前邁一步,說:“年輕人,你這樣說話可就不對了,凡事要講事實,擺道理,怎麼好無中生有,血口噴人呢?”
“我怎麼就無中生有了?我怎麼就血口噴人了?明明就是那個王八蛋馬局長打了人,你還要我們怎麼著?”
“你又不在場,你怎麼知道就是馬局長打人了?”
“我聽在場的人說的呀,這還錯的了?”
“我敢保證,馬局長絕對沒有打人!”
“你怎麼就敢那麼肯定?”
“因為我在場!”
“操你姥姥!原來你就是那個馬局長啊!”年輕人飛起一腳,朝著柳誌軍踢了過來。
多虧了柳誌軍反應靈敏,躍身躲到了一邊。
那隻惡毒的腳沒有踢中柳誌軍,卻把一把椅子踢飛了,嘩啦一聲落在了牆根下,椅背折斷了。
這時候,張所長呼一下站了起來,朝著小夥子大喝一聲:“小鱉羔子,你他媽的作死啊!”
小夥子瞬間就被鎮住了,直愣愣站在了那兒。
胡書記小聲對著柳誌軍說:“他是柳樹根的兒子,年輕氣盛,他爹又那樣的情形,咱不跟他一般見識。”
柳誌軍這才知道,選出的代表中一個是爹,一個是兒,就望了望那個中年婦女,問:“她是誰?”
胡書記說:“村幹部,婦女主任。”
中年婦女雖然是個村幹部,但張嘴也跟著罵了起來:“王八蛋,還是領導幹部呢,跑到下麵來吃喝不算,還動手打人,還有沒有王法了?”
柳誌軍衝她瞪起眼,說:“你是幹部,要有個幹部的樣子,別滿嘴噴糞好不好?在事實弄清楚之前,先不要跟著瞎攪和。”
中年婦女說:“柳支書躺在醫院裏,都快成廢人了,這還不是事實嗎?”
柳誌軍說:“可壓根兒就不是馬局長打的呀,怎麼好隨隨便便去冤枉一個無辜的人呢?”
“你說不是就不是了?沒準就是一條走狗,啊呸!”中年婦女直噴唾沫星子,就他媽一個母夜叉。
柳誌軍強忍著心中的怒火,說:“我說過,我在場,我看得一清二楚,人的的確確不是馬局長打的!”
中年婦女往前一步,逼問道:“那你說,是誰打的?”
“是……是……”柳誌軍最終沒有說出王明達的名字,因為這地方不對,氣氛也不對,一旦說出口,必將會把自己推上刀尖。
很明顯,這就一場蓄意編排好的陰謀,根本就沒道理可講。
派出所長終於站了起來,他一本正經地說:“這事啊,我算是瞅明白了,馬局長既然派人來了,就說明他自知理虧,並且已經領悟到了事情的嚴重性,來了就是要處理問題的,要想把問題處理好,那雙方就該心平氣和地坐下來,誰要是再敢無理取鬧,那就別怪老子不客氣了!”
臥槽,瞧他那架勢哪還像個派出所長啊,簡直就是個奸賊!
柳誌軍不再說話,搖搖頭,退到了一旁。
胡書記問高攀登:“高主任,實在抱歉,村裏人就這樣,外粗裏不粗,你們別介意。”
高攀登點頭應道:“理解……理解……人都被打成那樣了,放在誰身上,都沒法心情氣和,這樣吧,他們有啥有求,盡管提就是了。”
柳誌軍在後麵咳了幾聲,很明顯是在給高攀登提醒。
但高攀登卻裝出一副君子架勢,溫和地對著老頭說:“大爺,柳支書既然已經這樣了,就算是把我們馬局長狠狠揍一頓,那也沒用了,我們也不是不管,隻能用誠意來補償了,你們有什麼想法,盡管提出來好了。”
老頭問他:“你說了算?”
高攀登說:“我雖然不能當場拍板,但可以把你們的意願帶回去,等馬局長從北京開完會回來,再給你們答複,你看好不好?”
靠!
高攀登,你他媽簡直就是個狗漢奸,他這明明就是在吃裏扒外。
柳誌軍暗暗罵著,心想:既然這樣,自己也就不好多言了,由著他表演就是了。
胡書記插言道:“我看高主任的想法不錯,咱先坐下來,把事情說開了,把要求提出來,這樣鬧來鬧去的有啥意義呢?”
然後轉向老頭,問:“老領導,你說是不是這個理兒?”
老頭想了想,說:“我們也不想鬧騰,可他們的態度一直都不明朗,打了人,還想耍賴,誰能受得了這份委屈?”
派出所長高聲喊道:“都別囉嗦了,坐下來,有話好好說,誰要是再敢胡鬧,天王老子也一樣銬!”
這話倒是挺管用,老少三口不再發瘋,乖乖坐了下來。
柳誌軍心裏有些不舒服,這鳥物竟然連自己也震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