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此之後,他就變了個人,開始自暴自棄,再也無心學習,整天遊手好閑,吃喝嫖賭。
更為可怕的是,他的靈魂開始扭曲,心中充滿了濃烈的怨氣,跋扈凶殘,無惡不作。
有一次,他喝多了酒,因為爭奪一個女孩,他跟韓國“黑棒子”大打出手,結果把那個狗日的一根手指給咬斷了。
對方自然不肯放過他,一個夜黑風高的夜晚,把他生擒了,捆到了廢墟中,聲稱要給他“變性”,意思很明顯,就是想割掉他的男人器官。
一開始,他被綁在一根斷了半截的水泥柱上,嚇得要命,可透過破敗的屋脊望上天空,看到了閃閃發亮的星星。
他努力地伸長了脖子,朝著南方的天幕望去,心裏想著,或許就能看到家鄉的星星,心頭一酸,淚水就模糊了眼睛。
就在這時候,他聽到了一個聲音:我的親兒啊!老爸對不起你,往後的日子,你可要咬緊牙關,打起精神,好好往前走啊,再也不能這樣自暴自棄,自尋毀滅了。
他沒有抱怨老爸,隻說我都死到臨頭了,再說這些還有什麼用?你也不用牽掛了,好好再天堂等著我吧。
可老爸說:“沒事的,天無絕人之路,自會有人幫你的,你看,那不是來了嘛。”
說完,天上的星辰隨即消失,烏黑的雲彩滾滾而來,瞬間就嚴嚴實實的遮掩了整個世界。
突然,一輛汽車由遠而近,疾馳而來,強光燈就像兩把利劍,刺破了暗黑的夜色。
車停了下來,車上跳下了幾個黑衣男人,被圍在中間竟然是個長發女人,她戴一個黑色麵具,直直瞪著為首的那個歹徒說:“你傷害一個孩子算什麼能耐?趕緊把人給我放了。”
“麗姐,這小子廢了我一根手指,不滅掉他,難解我的心頭之恨!我就搞不懂了,你我都是韓國人,他是中國人,你憑什麼護著他?”韓國“黑棒子”絕口不答應。
“為啥?”那個被稱為麗姐的女人一揮手,旁邊的一個男人把一個黑色的袋子扔在了地上。
“那是什麼?”
“錢。”
“多少?”
“五十萬。”
“麗姐,這也太少了吧?五十萬能買我一根手指頭?”
“錢雖然不多,可是姐的一片心意。”
“我怎麼好拿麗姐的錢呢?”
“錢不是我的,是我的一個好姐妹給的,你用不著謝我,我隻是順道給捎帶過來。我跟你之間,是不需要用錢來談事的,那不等於褻瀆了我們之間的友情嗎?老姐前來求情,你不會不給麵子吧?”
“那我的手指呢?”
“就算治你他於死地,你的手指就能重生嗎?就能長出來嗎?”
“可……可……”
“爛仔,你他媽還想提條件是不是?”女人生氣了。
“麗姐,這小子也太猖狂了,他耍了我的女人,還咬斷了我的手指,難道就這麼不了了之嗎?”
麗姐說:“你還稀罕個女人嗎?那好,你喊個數,高矮胖瘦一概說明,我打發人給你送到府上去,至於手指嘛,你要是嫌不對稱,那就把另一隻也躲掉了,你自己下不了手,我來幫你!”
“黑棒子”最終還是屈服了,隻得拿錢放人。
後來才知道,那位“大姐大”是受一個中國女孩所托,因為她們之間有過生死交情,所以她不便拒絕。
再後來,他找到了那個中國女孩,答應一定改邪歸正,還趁機向她求婚,並贏得了她的芳心,然後一起回了國。
看起來女孩很有能耐,具有通天之術,回國後,不但有了住處,還給他找到了工作,然後又幫他轉成了公務員身份,可謂是一路順風。
但對於她的身世,他一概不知,問過無數次,她都搪塞應付,閉口不語,至今都是個謎。
唯一讓他不能接受的是,女孩對於床上的生活不但沒有熱情,反倒有幾分排斥,為此他打過她,罵過她,但卻越來越冷淡,冷得連他都沒了想法。
說到這兒,馬方成長噓一口氣,感慨道:“世事難料啊!總想著日複一日,隨遇而安,卻又難逃命運的軌跡,冥冥之中,像是有雙無形的大手在操縱著一般,想逃都難呢!”
馬方成講完,深埋下頭,睡著了一般。
“馬局長,冒昧問一下,那個女孩就是現在的嫂子嗎?”柳誌軍心裏麵癢得不行,小心問道。
“算是吧,至少名義上還是。”
“為什麼這麼說?”
馬方成抬起頭,說:“有些事情。既然說不清,道不明,那就幹脆不去計較了,就讓他稀裏糊塗的過下去吧,大不了就當成一場夢。”
此時的柳誌軍心裏風雨交加,他想得最多的當然是梅蘭菊,這個神秘的女人,在她身上會有著怎樣不為人知的故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