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這個待會，出去冷。”林岩把袍子扔到黃易手上，語氣裏滿是關心。
“恩，謝謝。”黃易木納的點了點頭。
“還你個人情，我可不想你戳我的脊梁骨。”林岩隨便找了個理由搪塞了黃易的感謝。
“你倆夠了，咱們趁著夜黑好行動趕緊動身，這個點沒有人在外頭瞎晃悠了，希望還能找到流浪漢碳烤人腿時留下的油脂或者血跡，不然找屍塊可就難了。”熊小卉在專業問題上心思縝密，從不擺小姐架子。
“你記得加件衣服，外頭下大雪呢，都快過年了發生這種事情，幹完這票我要回家過年了，擺渡人有年假的吧。”林岩把衛衣脫掉換上了夾襖。
“你要回家過年麼？”黃易有些莫名其妙。
“是啊，你不回山門麼，打算讓那牛鼻子老道一個人孤苦伶仃都在大夜年夜裏哭泣，喝醉了酒倒在道觀門口哭喊著，孽徒！”林岩的補腦著黃易師父的個性，自己忍不住發笑。
“我師父知道我要做什麼，你不如把心思放在擺渡亡靈身上。”黃易斜眼看了看林岩覺得他的腦補相當無聊。
“切，懶得跟你這個不知情調的人爭辯，小卉你呢，你應該要回家裏吃團圓飯吧。”林岩見黃易不好惹又把矛頭轉為熊小卉。
“今年應該回不去了，我丟了家裏重要的屍體，爺爺發話，如果找不到我就別回去。”熊小卉說到這委屈扒拉的揉著眼睛。
“誒呀，別哭別哭，你爺爺也是一時心機，哪有真把孫女趕出去的，過年回不去那就去我家過年。”林岩見熊小卉眼睛紅了，心疼的要命。
“我又不是你女朋友跟你回家過年算是什麼事兒，不行不行，女孩子名聲很重要的，我可不想把自己未來的如意郎君嚇跑了。”熊小卉裝模作樣都推脫著。
“你們想的太多了，先把手上的事情做好吧，到時候回不回得去另說。”黃易一盆冷水澆下來讓林岩從頭涼到腳。
“虧我還把自己壓箱底的袍子拿出來，活該凍死你，你個情商為負數的家夥。”林岩讓黃易走在前麵，自己則在黃易背後嚼舌根。
“一碼歸一碼，衣服的事謝謝你，年假都事不可以。”黃易忽然停住，搞得林岩差點從樓梯上摔下去。
“城市套路深，我要回農村。”幸好被熊小卉拽住了，不然林岩真的要掛彩。
“農村路也滑，人心也複雜。”熊小卉很自然的接住了林岩的話茬。
離開了出租樓，三人趕往晚間吃飯都地方，道路兩邊的店鋪漸次關門，連二十四小時不打烊的便利店也把店門閉合了一半，雪落在地上並沒有堆積成片，來往的車輛將落地的雪花碾壓在車輪下，來來去去，也隻有樹枝上還能看見一點殘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