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巴大張，麵部神經緊繃，加上老頭年事已高身體本就有些佝僂，你說的老劉我們確實見過了，你可知道你們這破落地方有給死人供奉雞血的傳統？”林岩坐在堂屋的板凳上，屎蛋肉嘟嘟的小手端過來一碗熱茶，茶葉將水渲染成淡黃色，村裏比城市更加冷清，因為環山的緣故，光線被植物吸收，似的氣溫愈發底下。
“這個確實有，而且大部分農村都是這樣，按照你這麼說，該是城裏來的小子，少給我橫挑鼻子豎挑眼，愛在這待著就待，不愛趕緊走。”莫賴頭一聽林岩的話略帶嘲諷的意思，自然無法坐視不理。
“別急著轟我走啊！那雞血被吸幹的事情你們這裏每家每戶死人的時候都出現過麼？”林岩放下茶碗，眼神忽然嚴肅起來。
“這！倒是經常出現，起先做法事的術士們統統驚恐無比，還揚言說村裏遭大災，可那麼多老將死了，村裏也沒啥事，漸漸的術士們也就不再追究了，其實我也很奇怪，一般來說放雞血是迷信的做法，不過是為了尋求心安，這幾年村裏家家戶戶經常有家禽死在路上，以前以為是黃鼠狼，後來發現雞脖子上有一排人的牙印，村裏人嚇得不得了，趕緊找了一大批人過來做法，不過那群術士也就隻能糊弄一下愚昧的鄉鄰，老漢我可不覺得他們的本領能驅除邪祟。”莫賴頭順著茶碗吹氣，煙霧繚繞的碗口瞬間浮出一層小水滴。
“人的牙印？”黃易放下茶碗琢磨著。
“對，家禽身體裏的血都被吸幹了，身上除了脖子的破損沒有其他外傷，牙印很深，幾乎咬破了雞脖子上的大血管，後來村子裏就流傳著吸血鬼的傳說，但由於沒有人真正見過，就止步於傳言，從此以後每家每戶堂屋裏都掛起了一張張符咒，那幫子江湖術士再從中得到不少錢財，好在沒有邪祟上門，鄉親們還算是平安。”莫賴頭摸了摸下巴處的白胡子，佝僂的背即便是坐在椅子上也無法放鬆下來。
“那你又是如何知道這其中隱晦的嗯？”林岩輕輕用手指敲打著木桌道。
“我是買棺材的，有些事隻有我們做我們這個行當的人心裏清楚，之前你們說來村子裏是為了找人，這麼久過去了，你們問的問題，沒有一個和那人有關，看來也不是什麼太重要的人吧！”莫賴頭放下茶碗，有些輕蔑的看了林岩一眼。
“這您可就猜錯了，是很重要的人！”林岩釋然的一笑，並沒有被莫賴頭的言語影響到。
“不是我們不問，而是問了您也未必知道。”黃易直言道。
“那你們可真有意思，既要跟我做交易，又不問關鍵問題。”莫賴頭皺著眉難忍的咳嗽了幾聲。
“棺材裏的人不是正常死亡，你們這就沒有一個人提出來？”林岩問起了辦喪事的人家。
“農村人哪管什麼正常不正常，隻要是死了人，就準備棺材下葬，況且老劉年紀那麼大了，活夠了。”莫賴頭揚揚手示意屎蛋過去。
“爺爺，我不要你死。”屎蛋坐到莫賴頭的膝蓋上，把玩著他敞開的衣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