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開,別靠我這麼進。”
黃易的耳朵很敏感,被林岩這麼一捉弄,不覺泛出一絲紅暈。
“害羞個什麼勁兒,我又不會對你怎麼樣,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我沒拿回身體前對那個二貨做過什麼,現在我不過是討回來。”林岩哼哼了幾聲,手指慢慢往下挪。
從黃易的脖頸處劃過轉移到他的肩膀,指腹微微用力,在單薄的道袍上勾勒著黃易鎖骨的形狀。
“哪壺不開提哪壺!”
黃易捏緊了道袍的領口猛地站起來,妄圖避開這尷尬的氣氛。
從門口灌進來的風讓黃易打了個哆嗦,剛好熊小卉已經帶杜一發包紮好下來了。
林岩自覺無趣,將目光放回了布兜,拆開包裹的線,布兜得以延展開來,一副用腦木炭畫出的路線圖呈現在眼前。
因為年代久遠的緣故,很多線條都是斷斷續續的,深深淺淺的路線看得並不是太清楚,但林岩尋著碳墨還是能分析出個大概,圖樣從墓道的地方開始。
發丘將軍和摸金校尉都是精通用風水分金定穴的人物,因此下鬥都是找機關,最好是找到修建墓道的工程師最後收尾的隧道,這條路可以直接通往墓室,其他的那些都會在修繕完成大半後放入機關陷阱,用來放置外人入侵。
“這張圖上入口的地方有兩個樹,樹枝糾纏在一起,大約是半山腰的地方,這對我們來說是個好提示。”
黃易借著燈光,慢慢摸索著碳墨,有了這張行內人士的地圖,多多少少能躲避很多隱藏在墓道內的危機。
“既然有了路線,事不宜遲趁著夜黑我們馬上行動吧!”
熊小卉不知什麼時候背下來一個大包,把一路上要用的物品都打包好了。
“大過年的,咱們要不等過完年再說?”
林岩踟躕了一下,想起了遠在鄉下的爺爺。
“走吧,明日複明日,明日何其多。”黃易起身撣了撣身上的灰塵。
“說走就走,你以為你梁山好漢啊!”
林岩翻了個白眼,煩躁的撓了撓後腦勺。
對於黃易來說,擺渡人的工作能夠讓自己見識到人生百態,不管是活著還是死了,每個人的活法不一,死法也是各有各的不同,陪同林岩工作的這段日子讓他老練了不少,以前沉默是因為不想說話,現在沉默是因為看到了太多已經沒什麼可說的了。
對於熊小卉而言,趕屍人才是終其一生的職業,相比於和鬼魂打交道,她更喜歡擺弄亂葬崗裏那些沒有生命力的屍體,對於不明白趕屍人的外人而言,有色眼鏡的產生或許是因為覺得趕屍人晦氣。
這個討厭比在殯儀館裏的儀容化妝師還要深刻一點,但在熊小卉眼裏,跟屍體打交道比跟人打交道要簡單的多,人活著是一條生命,死了不過是一件物品,趕屍人充其量和廢品收購站的老板沒有區別,都是給物品找歸宿的人。
“你們知道去修女山的路線麼?以杜一發現在的樣子,萬一被陽人看到了怎麼辦?”
林岩看著熊小卉迫不及待的臉龐,狠狠心潑了一盆冷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