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金玉碗比她更爽利，將她手裏的竹籃拿過來，得意地衝她晃了晃道：“怎麼就不吃了？去藥膳莊一樣吃！快去將謝公子也叫上，我那藥膳莊好久沒有生意，你們就當是客人，也讓我們沾沾喜氣。”
她伶牙俐齒，芸娘哪能說得過她？稀裏糊塗地進去叫上謝寒秋，二人一臉茫然地被金玉碗拐去了藥膳莊。
見她帶人回來，木老接過金玉碗手中的籃子，瞧了瞧她身後的年輕後生，沒多言便去做菜了。
木老手藝極佳，謝寒秋連連稱讚，一頓飯吃得極其愉快。
飯後金玉碗命人沏茶解膩，將謝寒秋單獨請到了後院，芸娘識趣地沒有跟上去，就在前廳等著。
後院十分寬敞，金玉碗特意命人砌了花壇，裏麵種了些月季梔子，經過呂欣一番巧手打理，甚是好看。
“不知二少奶奶找寒秋是何事？”謝寒秋站在金玉碗的身側，屏氣凝神問道。
在心裏將木老的話重複了幾遍，金玉碗鼓足勇氣轉身：“謝公子，你可願意做亦軒的門客？”
謝寒秋先是一愣，接著瞬間反應，回過神來：“這是二公子的話嗎？”
“他尚且不知，是我自作主張，想詢問謝公子的意思。”金玉碗攥緊了拳頭，絞著手中帕子，拿不準謝寒秋的主意。
“寒秋可否請問一句，二少奶奶怎麼會想到豢養門客？”雖然從未做過門客，但謝寒秋多少也有些了解，更不敢輕易答應。
門客是達官貴人手下的幕僚，大多是朝堂之人豢養，尋常人家根本不需要。
沒想到他會這麼問，金玉碗輕咳兩聲：“雖說是門客，但對外隻說是接濟，並不會影響謝公子科考，所以謝公子無需擔心。”
“既如此，又何必說是門客呢？”此番論調，更讓謝寒秋不解，“不知我能否見見二公子，與他麵談？”
“他如今不在家中。”金玉碗緊捏手帕，大氣都不敢喘。
此言一出，謝寒秋瞬間明白過來，想必顧亦軒已經入朝為官，且勢單力薄，舉步維艱。
見他久久沒有答應，金玉碗不禁泄氣，卻也輕鬆許多：“若是謝公子不答應也無妨，我隻是隨口一問，謝公子不必放在心上。”
“從前你是相公的伴讀，如今相公雖不在，但顧家還是會照常支付薪資，明年的春闈，謝公子可以照常參加。”
到底是她著急了，此事還沒有與娘商量，隻不過是聽了木老的一麵之詞，便衝動做了決定。
正當金玉碗慶幸時，謝寒秋突然恭敬作揖，道：“寒秋願為二公子門客，有朝之日跟隨二公子身旁，鞍前馬後，鞠躬盡瘁！”
“謝公子，你可想好了？”金玉碗驚訝地看著他，“若你此番離開柳雲巷，就再沒有回頭的路了。”
柳雲巷那麼多人，再經過顏懷卿暗箱操作，所剩的名額不多，謝寒秋隻能憑實力了。
“請二少奶奶放心，寒秋定能不負所望！”
他再抬頭時，金玉碗見到謝寒秋年少氣盛的模樣，宛如淩雲木，隻待出頭之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