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出神想這件事的時候,元武安突然眉頭緊皺,緩緩捂住腹部,痛苦的呻吟從嘴角溢出。
聽到聲音,金玉碗才回神,慌忙上前查看,“你怎麼了?”
她緊張地掀開元武安的手,下麵鮮紅一片,大片大片的血順著他的衣服蔓延開來,染紅了金玉碗的視線。
情況緊急,金玉碗也不顧的其他,徒手撕開元武安的衣服檢查傷口。
“二少奶奶你……”
話還沒說完,元武安就疼暈了過去。
擦幹淨傷口的血,金玉碗才發現是他情緒反應太大,弄破了傷口,羊腸線雖然沒有破壞徹底,但也差不多廢了。
沒辦法,金玉碗隻能給他灌了麻沸散,重新縫合傷口。
根據元武安的話,金玉碗讓木老去查,果然查到元武安曾經在柳雲巷住過。
“他竟然也是柳雲巷的人,”金玉碗捏著下巴思索,不小心捏到了肉才痛得鬆手。
木老應聲:“他不但是柳雲巷的人,還曾經參加過春闈,不過因為抄襲被刷下來了,還差點陷入牢獄之災。”
“有人把他救出來了?”金玉碗當即就想到這種情況。
她一語中的,木老笑得神秘:“你猜救他的人是誰?”
“李維忠!”
“正是他。”
“這樣就解釋了為什麼李維忠會用元武安,從一開始他就是李維忠的棋子,隨時隨地都能用,隨時隨地都能犧牲。”
隻是這樣一想,金玉碗還真有些同情他。
替自己最恨的人做了他最討厭的事情,還有什麼比這個更慘?
看著床上昏迷的元武安,金玉碗歎聲:“我想李維忠會用他對付我,就是因為他最痛恨別人抄襲,隻要他相信我是抄襲之人,一定會充滿恨意。”
能參加科考的人,都是有幾分實力的,加上讀書人的清高孤傲,若非真的恨,又怎麼會經商呢?
元武安一直沒有醒,金玉碗也就沒有再等,帶著木老先行離開。
他們剛走,元武安就動了動手指,緩緩醒來,呆愣愣地盯著金玉碗離開的方向,看不出他在想什麼。
金玉碗回到藥膳莊,又見到楚不言在等自己,順便吃吃喝喝。
好巧不巧,桌上有一盤魚膾,那鮮嫩的肉片仿佛還在跳動,皮肉相連處有絲絲血紅。
雖然不比元武安的傷口,但金玉碗怎麼看怎麼像,腦海中的畫麵越發鮮活,她甚至能聞到血腥味。
這會兒正趕著店裏的人多吃飯,金玉碗頗有先見之明地衝向後院,扶著牆吐了起來。
旁人雖然沒有注意到金玉碗的舉動,但楚不言卻看地真真切切,他放下夾著魚膾的筷子,看著她的背影,驀然笑出聲。
好容易才將胃裏的東西吐了個幹幹淨淨,轉頭看見楚不言,金玉碗又哇地一聲吐出來。
這回楚不言愣在原地,半天沒敢動,直等到她恢複了才問道:“二少奶奶這是有孕在身?”
“啥玩意兒?”
這一句話便把金玉碗嚇得魂都掉了,她慌張地盯著楚不言,抬手給自己把脈,卻怎麼也把不準。
“我去一趟慈濟堂。”金玉碗心下慌張,拔腿便跑,嚇得楚不言趕忙攔住她。
“若真有孕在身,可要慢一些!”
“放屁!你才有孕在身呢!”
金玉碗怒氣衝衝地甩開他的手,退後兩步,警惕道:“姓楚的,你別咒我!”
她現在不能懷孕,否則隻會讓那些虎視眈眈的人多一份籌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