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縱然自己十分中意這位太傅，也知道他心有抱負，但嘉德帝還是心有不爽。
鎮紙的花紋硌痛了他的手，嘉德帝抬起手慢悠悠道：“罷了，阿姐已經離開多年，就算此刻站在我麵前，我也未必認得出來。何況她確實不是阿姐……”
忽然他發現拇指指腹有一些白色的粉末，聲音便停了下來，將手指湊到眼前細細地看。
手指的紋路之間的確有一些微不可查的白色粉末，他立刻拿起鎮紙，果然在拇指的地方看見了白色的指紋。
他趕緊看向書案上的畫像，確定上麵沒有沾染到才放心，可是白色粉末是從何而來？
回想今日所見所做，他猛地一震，除了那位金玉碗，他沒有碰過任何人。
若這真的是從她身上碰下來的，那她的手腕就被動過手腳！
“顧亦軒，朕給你一個帶罪立功的機會。”嘉德帝猛然抬眸，眼中多了幾抹精光。
“臣不解。”顧亦軒聽不懂他的話，更不知道這位少年皇帝又動了什麼心思。
皇帝雖年少，但並非草包，這也是顧亦軒會安心留下來的原因。
真正無用的人，絕不會將傀儡演得這麼好。
放下鎮紙，嘉德帝安然坐在龍椅上，把握十足地看著門口：“再帶我去一趟望春閣。”
遠在望春閣的金玉碗陡然打了個機靈，又接著打了好幾個噴嚏，才揉揉鼻子，“也不知是誰在想我。”
見她一副傻乎乎的樣子，木老笑道：“興許是太傅大人。”
“木老，你也跟著學壞了。”金玉碗噗嗤笑出聲來，隨即才正襟危坐，佯裝冷臉，“你們在這等我，是有什麼事兒？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我就扣你們月錢！”
木老怎麼會聽不出她的意思，笑笑不作聲，反而是韓江先開口，“東家，我都聽木老說了，你要給我們搞戶籍。”
“是有這個事兒，但要不要改，決定權還在你們。”金玉碗看著他。
“我們已經做好決定，就是得麻煩東家了。”韓江隱晦地開口。
這個結果也在金玉碗的意料之中，“什麼麻不麻煩的，你們可是我的人，幫你們改戶籍，那還算個事兒嗎？”
饒是如此，金玉碗也沒有追問他們的過去，這反而讓韓江不好意思起來。
“您就不問問，我們以前是做什麼的嗎？”韓江斟酌著開口。
金玉碗歪頭輕笑，“誰還沒有過去了？無論過去如何，如今你都是我的韓掌櫃，以後也是我望春閣的掌櫃，這就夠了。”
不是她心大，而是她相信，自己以真心待人，他們也必會以真心回報。
韓江與木老麵麵相覷，兩人皆神色複雜，不知該如何開口。
見他們還在猶豫，金玉碗不想逼他們，便主動起身道：“我這會兒去文忠公府還來得及，你們先在店裏忙著。”
雖然不知道杜錚是找誰辦的戶籍，但這事兒也隻能麻煩他了。
金玉碗正準備走，就被木老和韓江從後麵叫住，“東家，您先等一下。”
“還有事情？”她轉頭問道。
韓江抿著嘴唇，思前想後，還是決定豁出去，“我們有些事想和您說，關於我們的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