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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8|11.06///發(1 / 3)

梅仁瑜走得很突然。情/人節過後沒幾天就是大年三十,她竟是連年三十都沒在海市過,直接就出了國,和年節回國過的海家夫妻正好錯過。

海家兩夫妻在國外接到過方茹的電話,鑒於他們都不認識方茹,也沒從兒子們的嘴巴裏聽到過這個名字,兩人起初都把方茹當成了騙子、掛了方茹好幾次電話。方茹鍥而不舍的精神當然沒感動拿著最新款的手機卻連黑名單都不知道怎麼用兩口子,海帆和徐秀慧不勝其煩,好在方茹終於把話說到了重點,提到了海川、提到了梅仁瑜,提到了這段時間以來海川和梅仁瑜做男女朋友的事情。

聽方茹說梅仁瑜“誘/惑”、“勾引”他們兒子,還大小通吃很是驚訝了一會兒。不過也就是這麼一會兒的功夫。海洋堅持要住在梅仁瑜隔壁、海川堅持要跟他哥一起留在國內,以海帆和徐秀慧對兒子們的了解,這兩兄弟明擺著是想要和梅仁瑜有點什麼。想必“誘/惑”和“勾引”比起安梅仁瑜頭上更適合安到自己兒子們的頭上。

他們老倆口如今年紀漸漸大了,身體還硬朗,但精神頭不比從前。不隻是進入了更年期的徐秀慧,就是海帆也偶爾感到力不從心。所謂兒大不由爺、兒大不由娘,徐秀慧都能掂量清楚自己在兒子們的感情上沒有說話的份量,海帆就更是放野馬。橫豎能用錢解決的問題對他們兩夫妻來說一律不是問題。錢之外的事情他們不便插嘴,就隻能兒孫自有兒孫福了。

至於告狀告到他們夫妻倆這裏的方茹……海帆和徐秀慧誰也不喜歡她,一是這姑娘咋咋呼呼得很,想說什麼就說什麼,一點兒也不考慮聽的人是不是想聽。二是她又不是海川的什麼人,直接就跨過海川本人找上海川的父母……這說難聽了便是狗拿耗子多管閑事。三是作為一個局外人,方茹未免太拎不清自己的角色。見海帆和徐秀慧願意聽她說了,便大著一張臉仿若自己已經進了海家的門,極近所能地抹黑醜化梅仁瑜。即便她說的都是真的,說話做事太過尖酸刻薄的她顯然也談不上有什麼心胸,更甚者,她是否有教養也令人懷疑。

海帆和徐秀慧此次回國是為了和兒子們合家團圓歡度春節,也是想弄清楚事情真相。他們老兩口現在最怕的就是海洋和海川兩兄弟為了一個女人鬧翻臉。所謂家和萬事興,家族企業依賴的就是家族。海家的兒子們可以平庸、可以平凡,但是不可以分裂。為了一個女人互扯後腿那更是決不能允許。

好在海家夫妻見到的海洋和海川沒有像他們想象的那樣鬧得雞飛狗跳,兩人隻是相敬如“冰”。雖然這種冷戰也基本是海川一個人的固執,海洋看起來並沒有什麼所謂。

海帆和徐秀慧迫切地想見梅仁瑜一麵,想就兒子們的終身問題和梅仁瑜達成一個一致。哪知梅仁瑜根本就沒給海家夫妻這個機會。

海川原本還和梅仁瑜鬧著別扭,自是不願意先去向梅仁瑜低頭。等到更年期的徐秀慧看不下去一拍桌子對著兒子一頓河東獅吼:“你小子給老娘說清楚了!你究竟有沒有那個意思!想不想跟梅仁瑜在一起?!”海川才悻悻地去敲隔壁的門。

隔壁沒人應門,海川打梅仁瑜的電話被告知號碼已是空號。海洋直覺不對,立刻去聯係了小春,哪知正在打離婚官司、一個頭比常人兩個大的小春比海家兩兄弟還錯愕茫然:“你們難道不知道人魚姐已經出國了?”

從小春的嘴裏,後知後覺的海家人這才得知梅仁瑜去了馬來西亞的新分行,和諧公寓五樓頂頭的公寓已經交給中介掛牌售賣了。

小春還說了,梅仁瑜起碼五年內沒有回國的打算。她在馬來西亞首先要習慣當地的語言和人文環境,其次要盡快學習馬來語。另外梅仁瑜現在負責的是人事這一塊兒的工作沒錯,可她準備一邊工作一邊進行報考mba的準備。在取得mba以前,她多半不會回國。就算回國了,也不一定還會回海市。她這是打算全身心奉獻給工作,奉獻給銀行,要當自己是銀行裏的一塊磚,哪裏需要往哪裏搬了。

對於小春的話,海川不知道該作何感想。

梅仁瑜走了?就這麼走了?就這麼一言不發連一聲告別都不留下的……走了?他以為他們隻是像尋常的普通情侶一樣意氣用事地吵了一架,之後還會和天底下無數的情侶一樣和好、繼續在一起。然而梅仁瑜就這麼走了?走去了遙遠的異國他鄉,連一點兒念想都沒有留給自己。

海川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度過這個春節的。他還沒回過神來,學校就又開學了。接著就是鋪天蓋地的試卷習題,像是永遠不會結束的小測驗周考月考季考摸底考。

海川想象中自己像比爾·蓋茨、紮克伯格一樣躊躇滿誌地在輟學後成一方商業奇才的畫麵並沒能實現,梅仁瑜也像是從未出現在他生命中那樣斂去了自己的所有痕跡。海川沒有沒有了叛逆的理由,沒有了憤怒的理由,沒有了去發泄自己不滿不平不甘的理由。他就像個陀螺,繞了無數個圈停下來才發覺原來自己還在被規劃好的範圍內。

他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做什麼這種無力的現狀都不會有任何的改變。隻是就連這種懷疑都在日複一日的高強度應試教育中變成了沒有什麼實際意義的空想。想不清自己要到哪裏去,想不明自己為什麼要到哪裏去的海川就這樣隨波逐流地過著日子。

海川遊泳的習慣還保持著,退出遊泳隊之後他不再參加遊泳隊的訓練,但還是時不時地去遊泳池去露個麵,跟遊泳隊裏的師兄弟們比上幾個回合。其他想遊泳的時候則是去學校附近一家酒店的遊泳池。不差錢的海川在那兒辦了年卡,想遊的時候就去遊個痛快。那裏沒有教練的哨子聲,沒有師兄弟姐妹的加油聲和喝倒彩,也沒有閑雜人等的說話聲。有的隻是寧靜一片的水聲。海川經常一個人漂浮在偌大的泳池之上,看著倒映出波光的室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