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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女子扶疏(3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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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盼兮驚愣須臾,更是憤怒,口不擇言道:“慕哥哥,為了這個醜八怪,你竟然這樣對我?”

醜八怪?我微笑地看著趙慕,看他如何安撫這個驕縱的妹妹。

“夠了!你貴為一國公主,口出惡語,驕橫跋扈,是公主的樣子嗎?”眾目睽睽之下,趙慕厲聲責罵,不留情麵。

“你……”趙盼兮驚愕地愣住,眼中淚光盈盈,像一朵行將萎落的花。

“送公主回宮。”趙慕下了命令,麵無暖色。

“我恨你!”嗓音裏帶著哭意,趙盼兮捂著嘴,轉身奔跑。

皓兒望著趙盼兮被罵走,麵泛得意。

成管家看見趙慕揮揮手,示意其餘下人退下。轉身之際,他瞥我一眼,目光複雜。

我心中敞亮,從今往後,我和皓兒在公子府再不會受到欺負和排擠。趙慕為了維護我而當著下屬的麵斥責公主,可見我和皓兒在趙慕心中的地位,已經不是數日前剛進府的禮遇。成管家掌管府裏事務多年,當然明白其中的利害關係。

可是,這也沒有什麼值得高興的。

趙慕的神色仍無回溫,皓兒有點兒怕了,走上前,怯怯地拉著他的衣袖,“趙叔叔……”

忽然,趙慕拉住他的手,低眉淺笑,“有沒有嚇著了?”

皓兒開心地笑了,“沒有,我要保護母親,我不怕。”

趙慕行至我麵前,另一隻手握住我的手,“受委屈了?”

我淡然一笑,搖頭。

皓兒自去擦臉,隻剩下趙慕與我。

他道:“我這個妹妹,從小驕橫慣了,你不要放在心上。”

庭苑裏耳目眾多,我抽出手,“自然不會。”

回到臥房,趙慕取下我臉上的絲帛,沉眸望著我,目光變幻不定。我感覺他想要跟我說什麼,笑語:“這輩子,寐姬隻怕要以這副陋顏示人了。”

他擁我入懷,在我耳畔低聲呢喃:“無論你是美顏還是陋顏,在我心中,你永遠都是我的寐兮。”

熱氣噴在脖頸,不知是他燙著我了,還是我的臉紅蔓延到了脖子。

我使力推開他,他的手掌卻扣在我的腰間,輕咬我的耳垂,“三日不見,如隔三秋。”

絲絲縷縷的癢,變成疾速散開的酥麻,不斷地刺激著我。現下正是朗朗白日,而且房門大開,萬一被人瞧見了,極為不妥。我閃避著,“不是天天見嗎?哪有三日?”

“應該是三日不親芳澤。”他的唇舌舔吻著我的脖子,炙熱的鼻息,熱意滾過肌膚,無盡的快意衝擊著我,我心神一蕩,虛軟得幾乎承受不住他的熱情。

趙慕將門踢上,然後將我壓入他的胸膛,緊緊的,仿似要將我融入他的骨血。不知不覺間,我們已坐在床榻上,他衣衫不整,我臉上的疤痕也被磨掉了些許。他的喘息愈加急促濃重,迫切地吻住我的唇,狂肆霸道,一如疾風迅雨,卷走我所有的氣力。

唇齒絞纏間彌散開深濃的溫柔,窒息悶熱,我愈發覺得綿軟無力,順著他的力道軟倒,忽的,又被他攬抱起身。我睜眼,看見眼前的俊臉上激情褪去,風平浪靜。

我怔忪片刻,窘得垂首低眉。

趙慕為我整著衣裳,笑意從眉心溢出,“寐兮,隻要你在我身旁,我就是世間最幸福的男子。”

我抬眼看他,淺笑。

他握住我的手,吻在我的掌心,柔軟的唇激起絲絲的癢。

再抬眸時,他滿目纏綿,“寐兮,我會等到成親的那一日。”

我明白,他不想因為我已非清白之身而毫無顧忌,更不想讓我覺得他隻是貪圖美色的輕薄之徒,他要在那名正言順的一日讓我成為他的妻。

“公子,公孫大人到訪,正在前院等候。”屋外傳來成管家稟報的聲音。

我一怔,公孫玄為何到訪?有何目的?我看向趙慕,他亦有驚疑,揚聲道:“我立即就去。”

成管家應聲,腳步聲漸漸消失。

我為他整衣,他順勢攬著我,“莫擔心,公孫玄此番來府,應該沒有其他。”

我將心頭隱隱的不安壓下,“公孫玄這人,我多少有點兒了解,他做任何事,都不會無的放矢。”

“放心,你在屋裏待著,我去會會他。”他在我麵頰上匆促一吻,便舉步離去。

我怔怔地望著他消失於長廊盡處,心中更是惴惴。

公孫玄,官拜秦國禦史大夫,十餘年來深受秦王重用與信任。此人聰明絕頂,事事洞悉先機,往往能夠透過表麵看到內裏,依據眼前所見便能預測到日後,此等才智,當真驚天地、泣鬼神。

我知道,在金殿上他就斷定我是寐姬,就是他所認識的寐兮、雅漾公主,之所以沒有當場揭穿我,是因為他有意補償我,為曾經的虧欠與愧疚補償我。可是,他奉王命而來,絕不會空手而回,絕不會放任我待在趙慕身邊,定會想方設法帶我回秦。

今日到訪,他究竟打的是什麼主意?而他又布下了什麼陰謀詭計讓我自願跟他回秦?

“母親!母親!母親!”

是皓兒在喚我嗎?

我愣愣地回神,才發覺自己失神了好久。

一張紅撲撲的臉蛋在我眼前放大,皓兒狐疑地看著我,“母親在想什麼?”

我拍拍他細瘦的肩膀,“我在想事,皓兒,去閱書。”

皓兒詫異地看我片刻才乖乖地走開,拿了一卷竹簡,坐在床榻上閱覽。

“姑娘,公子請您到前院一趟,公孫大人想見見您。”成管家站在門外通傳。

“我這就來。”看著成管家離去,我吩咐皓兒,“皓兒,你在此閱書,不要到前院去,知道嗎?”

“是,母親。”皓兒撅嘴應道。

我弄好左臉上的傷疤,戴好絲帛,來到前院,遠遠地望見趙慕和公孫玄正站在院中笑談,秋光微瀾,奇花明豔,白衣勝雪,翩翩神采耀人眼目。公子如玉,無論何時何地,那種獨有的豐神俊姿總會逼退周遭的光芒,總會散發出一種無形勝似有形的鋒芒。

此種鋒芒,潛藏於無形,卻又讓人覺得它無處不在。

趙慕,沙場曆練十餘年,縱橫朝堂多年,自然能夠收放自如,收斂太過逼人的鋒芒與銳氣,以溫潤的玉光示人,或者說,迷惑人。

而他身旁的青袍男子,公孫玄,身骨瘦削,目隱鋒銳,自然比不得趙慕的風華,卻也獨有風骨,令人難以忽略。

不知他們在聊什麼,麵上含笑,氣氛融洽得有如自家兄弟。

公孫玄目光一瞥,看見我走近,便道:“公子,扶疏姑娘來了。”

趙慕轉身,眉宇間的笑意清淺如水。

“扶疏見過公子、見過公孫大人。”我淡淡行禮。

“不敢不敢。”公孫玄箭步上前,雙手扶起我,“怎能讓扶疏姑娘行禮?”

“扶疏一介草民,向公子和大人行禮是應當的。”我笑道,對於他的言行心知肚明——我給他行禮,他配嗎?他有膽量、有資格受禮嗎?

趙慕笑問:“公孫大人,不知你有何疑問要問扶疏?”

公孫玄退開一步,狀似隨意道:“公子,那日在金殿上匆匆一瞥,未及看清扶疏姑娘,是以今日特來公子府仔細瞧瞧扶疏姑娘,公子不會介意吧。”

趙慕道:“不介意,大人盡管瞧。”

我略略垂眸,複又抬眸,直視公孫玄。他這麼做,無非是想讓我不安、讓我胡思亂想,若我回避,他的奸計便得逞了。

他站定在我麵前,一瞬不瞬地盯著我。

算不得英俊,年少時候卻也麵目清俊。此時此刻,他靜靜地看著我,濃眉黑眼,目光靜止,好似河水已經幹涸,又似原野再無大風。

這張臉,年輕,抑或衰老,我都會記得,記得清清楚楚。隻因十餘年前的羞辱,隻因我的不甘與憤恨。十二歲,年少懵懂,情竇未開,可是我被他溫和的一句話傷得五髒翻騰。從此,我記住了他的名字:公孫玄,記住了他對我的傷害。

當年,他從未認真地看過我一眼;十二年前,我和他在秦王宮相遇,他也未曾仔細地看我;如今,趙慕公子府,他目不轉睛地看著我,神色平靜得一如冰封的雪原。在他的眼底深處,我看不見任何的思緒,是他藏得太深,還是他對我已無愧疚?

他此舉,有何用意?

我問:“公孫大人可否將寐姬的畫像給我瞧瞧?”

公孫玄從懷中取出一方絲帛放在我手心,“扶疏姑娘慢慢看。”

展開絲帛,看著畫像的瞬間,我呆了。

先前我已猜到他筆下的我該是秦王宮中的寐姬,卻沒想到,絲帛上的人竟栩栩如生,相較十六歲的我,畫中人更加豔麗出塵、姿容絕世。一顰一笑,靈慧眉目,無不是精心描繪。

衛國公孫氏,善畫,得祖傳畫技衣缽者,成名後至百年入土,畫作不得超過三幅,因為,所作之畫必是嘔心瀝血之作,灌注所有的情感與神思。

那年在秦王宮相遇,公孫玄為何將我入畫?秦王知道嗎?

臉頰發熱,我將絲帛還給他,“寐姬確是天人之姿,扶疏三生三世也比不上。”

“若我沒有猜錯,公孫大人應該出身於衛國公孫氏。”趙慕頗有興味地看了我一眼,接著道,“公孫氏所作之畫,無論是人,或是物,皆是心中所愛、所傾慕,如此看來,公孫大人對寐姬似有別情。”

“公子說笑了,其實這隻是世人的牽強附會,玄此生此世畫作無數,寐姬的畫像,隻是應我國王上之命而作。”公孫玄坦蕩蕩地應道,並無絲毫不安。

我驚愕,想不到趙慕也瞧出公孫玄對我的“別情”,更想不到他當麵道出。

趙慕勾唇一笑,“原來如此,寐姬貌美傾城,假若扶疏左臉沒有傷疤,必定貌若天仙。”

我不語,思忖著他為什麼要這麼說。

公孫玄笑道:“公子所言極是,對了,玄聽聞扶疏姑娘有一子,可否讓玄一見?”

我歉意道:“真不巧,犬子一早就在練劍,現下正沐浴更衣呢。”

公孫玄果然有備而來,想見皓兒,沒那麼容易。

趙慕順口客氣道:“公孫大人不如在舍下……”

“公子……公子……”

趙慕話未說完,成管家便焦急地喊著,疾步奔過來,“公子,王上口諭,讓公子立即進宮。”

公孫玄抱拳道:“既然公子有要事在身,玄告辭。”

他冷淡的目光掃過我,之後邁步而去。那一瞥,似乎含著無盡的意味,又似乎什麼都沒有。

趙慕吩咐成管家道:“去跟通傳的內侍說,我更衣後就進宮。”

我憂心忡忡道:“好像是緊急的要事。”

他微挑劍眉,拉過我的手,往前走去,“我在趙國一日,趙國的天就不會塌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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