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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情醉驪宮(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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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當初選擇趙慕,此次選擇酬謝無情以情,我無怨無悔。

深淺起伏間,兩情繾綣,熾情燃燒。

天際處,冬日裏少見的晚霞竟如此明豔,殘紅焚燒,留下最後一抹誘人的溫暖。

暮色漸籠,兩隻大鳥盤旋而起,比翼雙飛。

輕裘掩身,我蜷縮在他的臂彎裏,他攬著我,雙目半閉。

無情抿著唇,唇角不自覺地溜出笑意,那是幸福的微笑,是甜蜜的微笑,是愛戀的滋潤。

“笑什麼?”我故意調侃道。

“嗯……男女之情,最美妙最微妙的,便在於此。”他側眸,“怪不得每個男子都喜好美色。”

“以往,你有過其他女子嗎?”

無情搖頭,揉著我的臉頰,眸光深沉,“此生此世,我唯一愛過、擁有過的,隻有你。”

這個答案,在我意料之中。

我問:“無情,你曉得師父的絕技攝魂一線針嗎?”

他點頭,麵上似有驚喜、期待。

我徐徐道:“自我回宮,王上沒有得到過我。”

“在我眼中,你隻是我愛的女子,其他的都不重要。”雖然不介意,但是無情仍然狂喜地笑了。

“無情。”我柔聲呢喃,翻身吻上他的唇。

他支起身子,臂彎一緊,緊擁著我,共赴情愛漩渦。

輕裘慢慢滑落,我亦緩緩傾倒,他覆壓上來,憐柔地愛我。

夜色合攏,如水漫過。在這場愛戀中,我心甘情願地付出,雖然對他的情遠遠不及對趙慕的全心付出。

穿戴齊整後,我坐在床沿看著他穿衣。

相似的情景,卻是完全不同的感覺。我輕鬆地笑,心中的煩悶之氣消失無蹤。

與無情在一起,沒有任何羈絆,更沒有任何憂慮,有的隻是縱情恣意與身心魂靈的交融。

今日魂靈交融,往後兩人一體,不分彼此。

“無情。”我輕喚。

“我該走了。”無情拉起我,“我會時刻警惕,你也萬事小心。”

他緊緊擁著我,片刻,邁步離去。

這個夜晚,我睡得很香很踏實,醒來時已是日上三竿。

午食時,桃夭與重南靜靜地站在一側,眉眼低垂。

我緩聲道:“一人用膳,再美味的膳食也無滋無味,你們坐下陪我。”

“小的不敢。”二人異口同聲道。

“坐下。”

“諾。”

我瞥桃夭一眼,“你父親的病好些了嗎?如果要用上好的藥材,就跟大夫取藥,就說我要用的。”

桃夭誠惶誠恐道:“這不妥,父親病重,夫人已接濟多次,小的怎敢再勞煩夫人?”

我笑道:“在日照殿伺候,就是一家人,無須拘禮,也無須客氣。若非一家人,我才不管旁人生死。”

桃夭點頭道:“諾,夫人,小的一定盡心伺候,絕無二心。”

我轉眸看向重南,“你兄長被誣行竊,放出來後,那惡霸尋你兄長報仇嗎?”

“前些日子母親說,那惡霸來過一次,見哥哥不在家便走了。”重南恭聲道。

“那惡霸欺人太甚,我想他不會善罷甘休的,這樣吧,我讓人給你兄長安排個差事,你們也就不用怕那惡霸了。”

“夫人大恩,小的銘記於心,一定不負夫人厚愛。”重南立表忠心。

親自挑選的四人,經我一番調教,早已變成人精,知道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懂得看我臉色行事。隻不過,現下我春風得意,她們忠心可鑒,哪一日我失勢了,她們還會忠誠於我嗎?

我眨眸冷笑,“我不求你們什麼,隻要你們足夠忠心,若是背叛我,何等下場,你們很清楚。即便我哪日失寵,我也不允許任何人見風使舵、賣主求榮。”

桃夭道:“夫人放心,小的永遠追隨夫人左右。”

重南道:“夫人恩同再造,小的性命不足掛齒,任憑夫人處置。”

我緩緩點頭,望向窗外的蕭肅冬日。

午後將驪宮逛了一遍,之後泡在湯泉裏。吩咐桃夭與重南別吵我,我蜷縮在床榻上午憩,全身心的放鬆與舒暢。

忽的,我被一陣嘈雜的聲響驚醒。凝神片刻,我聽見高牆外侍從的呼喊聲,還聽到蒙王後的叫囂聲,夾雜著其他人的聲音,亂糟糟的吵死人了。

蒙王後怎麼突然來到驪宮?聽其強硬的聲音與硬闖的架勢,必定有所圖謀。

我坐起身,將輕裘裹在身上,桃夭與重南上前伺候,我揮退了。就在此時,蒙王後破門而入,氣勢洶洶地闖進來,身後是十餘名宮中侍衛。

“大膽!鳴鳳夫人正在午憩,爾等豈能闖入?”桃夭怒喝道。

“大膽賤婢,退下!”蒙王後厲聲高喝,逼退桃夭。

“王後也是來此泡湯的嗎?妹妹未能遠迎,還請見諒。”我站起身,柔聲道。

綢幔隨風輕舞,蒙王後隻身走進來,風塵仆仆,舉目四望,像是在尋找什麼。

我心中明亮,她興衝衝地趕到驪宮,硬闖進來,必是算準了時辰、謀劃了陰謀,想要捉奸在床,讓我再也無法翻身。我冷笑,想抓我的把柄,沒那麼容易。

我悠然問道:“王後在尋什麼?”

蒙王後遍尋四處,卻看不到男子在此,連忙掩下驚疑之色,淡定道:“妹妹在驪宮靜養,感覺如何?”

“很好,王後也是來此靜養嗎?”

“是啊,吾喜歡驪宮的清靜,不過既然妹妹在此,吾便不打擾了。”

她銳利的目光再次橫掃,旋即轉身離去,極為不甘。

好險!若是昨日捉奸,隻怕我與無情就被她逮個正著。

蒙王後恨我恨得咬牙切齒,剛一解禁便迫不及待地複仇。精心布局,千算萬算,卻撲了個空,想來她會痛定思痛,重整旗鼓再出擊。

蒙王後並不笨,此次沒有收獲,定會再尋良機扳倒我。我也不是蠢人,豈會讓她一再陷害?

翌日一早,我匆匆回宮,向秦王哭訴。

我跪在地上,垂首淒然道:“王上,在天下人眼中,寐兮是豔姬,是蕩婦,即便王上不介意,封我為鳴鳳夫人,然而,寐兮遭人非議,連帶王上的威名與清譽也受損。寐兮惶恐,不想成為千古罪人,亦無顏再伺候王上,還請王上貶寐兮為庶民,或遣寐兮至雍城監禁。”

秦王正在奏疏房批閱奏疏,不明白我為何突然說出這番話,立即扶我起身,“發生了什麼事?慢慢與寡人說來。”

“王上,寐兮不求什麼,隻求皓兒好好地活著,承歡膝下,即便寐兮身首異處也不打緊。”我並不急著道出事情原委,故意說一些重話。

“這話太嚴重了,究竟發生了什麼事?”秦王越發急切。

“王上若是強留寐兮在身旁,隻怕天下人會笑話王上,整個鹹陽城也會譏笑王上封一個蕩婦為夫人,整個王宮上至王後下至宮人,都會非議王上。寐兮令王上蒙羞,有損王上君威,罪該萬死,懇請王上準許寐兮前往雍城,平息這些飛短流長。”我的言辭懇切,嗓音裏微有哭意。

“王後?”秦王似有了然,“王後說了什麼?”

我抬眸道:“王後說什麼,寐兮不知,隻是昨日寐兮正在驪宮泡湯之時,王後突然趕到驪宮,帶著十餘名侍衛闖進青蓮湯……寐兮已穿戴齊整,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秦王微怒,“王後硬闖,實在太過分。”

我黯然垂首,悲傷哭道:“寐兮本不知緣由,以為王後也是來驪宮靜養,沒想到,王後認定我是蕩婦,親自來驪宮捉奸的。”

聞言,秦王麵色劇變,怒道:“豈有此理!王後怎能如此?”

我淒涼道:“王後不知內情,對寐兮有所誤解也是人之常情,隻是寐兮連累王上清譽受損,心中有愧……”

他扶起我,認真地說:“你無須自責,此事寡人自有主張。”

第二日,我聽說秦王前往陽碩殿,叱責蒙王後。

此後,秦王難得去一趟陽碩殿,冷落了王後。

隻是我不明白,蒙王後布好的局,為什麼會無功而返?為什麼不是捉奸一雙?她想抓的就是無情嗎?難道我與無情的私會已被她探知?或者無情的真實身份已暴露?

心中惴惴不安,連續數日魂不守舍,於是,我約無情在榮華殿相見。

這晚,北風呼號,寒氣刺骨,估計又要下雪了。子時將至,我披上風氅,戴上風帽,從寢殿窗台跳下,貼著牆角前往榮華殿。

作了侍女的打扮,容顏遮掩,即使遇上巡夜侍衛,亮一下綠衣的腰牌,便暢通無阻。

走進榮華殿,遠遠地望見殿後庭苑裏有一抹人影,身姿軒昂,大氅隨風飛揚。

他緩緩轉身,那張臉隱在暗影中,看不真切,然而,我知道,他就是我正憂心的那個男子。

我飛奔撲入他的懷中,他張臂緊緊擁著我。

“今夜我當值,有什麼事?”無情聲音低沉,放開我。

“冷。”我在他的頸窩蹭了蹭,貪戀他身上的溫暖。

他攬著我來到寢殿,坐在床榻上,以大氅裹著我,靜靜地擁著我,想要焐熱我冰涼的手足。

我低聲問:“蒙王後趕到驪宮捉奸,無功而返,是你壞了她的布局嗎?”

無情“嗯”了一聲,道:“我收到密報,蒙王後會設計陷害你。”

“哦?如何害我?”正因如此,他才混在精衛中保護我。

“蒙王後收買了一名精衛,在你泡湯之時,精衛闖入,蒙王後適時出現,便是捉奸一雙。”

原來如此,蒙王後可真是無所不用其極,這等卑劣伎倆也使得出來。

我低笑,“因此,你隨我來到驪宮,揪出那個精衛,蒙王後找不到精衛,隻能氣哼哼地回去了。”我抬頭望著他,半是質問,半是撒嬌,“為什麼不告訴我?”

無情道:“我自能應付,再者,我想讓你安心休養幾日。”

我略略轉眸,故意問道:“你不擔心那日傍晚……蒙王後突然趕到嗎?”

“不擔心,蒙王後會在第二日前往驪宮,倘若她提前一日動身,我自會收到風聲。”無情淡然一笑,臉頰輕輕蹭著我的臉。

“無情,你的耳目可真厲害。”

他唇角微牽,靦腆地笑起來。

銀光一閃,我舉眸望向窗外,驚喜道:“下雪了。”

漫天飛雪,寒氣嫋嫋,整個天地將被白雪滌蕩得純淨無瑕。

無情笑道:“這是你我一起迎接的第一場雪。”

銀白的雪光逼散了寢殿的黑暗,他的臉閃爍著些微柔和的浮白,我道:“往後,我們還有很多個冬天一同賞雪。”

他低頭吻下來,如雪綿密的絞纏攪得我心湖漾開圈圈漣漪。

雙臂環上他的脖頸,我緩緩閉眼,他卻放開我,“夜深了,此處寒氣很重,我送你回去。”

我站起身,“為免讓人起疑,還是我一人回去。”

無情幫我整著風氅,“好,我遠遠地看著你。”

題考三位王子這日,蒙王後與我皆在奏疏房,蒙天羽、丞相、禦史大夫與數位大臣也在場。

嬴蛟,嬴戰,嬴皓,三兄弟站在一起,相貌各異,各有神姿。

嬴蛟最像其父,魁梧精壯;嬴戰集合了父母容貌之優點,比嬴蛟多了兩分溫和、少了三分狠戾,相貌頗俊;嬴皓則是秉承了我的姿容,唇紅齒白,俊美有餘,男兒氣概不足。

三位王子恭謹站立,麵朝秦王,皆是胸有成竹。

蒙王後瞟來鄙夷的目光,蒙天羽對皓兒與我亦是冷眼相對。

秦王端然坐定,一視同仁地看著三位親子,開口問道:“我國施行變法後,最大的變化是什麼?”

“父王,變法使得我秦兵強馬壯,可謂富國強兵,其餘諸國再不敢小覷我秦,而我秦強兵也被天下人美譽為‘虎狼之師’。” 嬴蛟搶先答道。

“父王,變法根本在於,廢井田,重獎耕織。兒臣認為,強兵若無強大的財力作為後盾,就像是河水無源,早晚會有枯竭的那一日。正因我秦變法將富國與強兵同步進行,才使得我秦一躍成為諸國中最強者。”皓兒補充道。

秦王讚許地頷首,公孫玄欣慰不已,嬴蛟與蒙王後則是翻翻白眼。

嬴戰沒有開口,秦王也不以為意,繼續問道:“長平之戰中,我軍大敗趙軍,趙慕用兵如神,此次為何大敗?”

前不久的長平之戰,對秦國來說,是一場舉國稱頌的勝仗;對趙國來說,卻是一次慘痛的國殤。對趙慕來說,更是平生最大的恥辱。

嬴蛟為前期主帥,自然深諳其中關鍵,於是答道:“趙慕駐守北疆多年,用兵如神,擅騎兵作戰,長平營壘攻堅作戰,非他強項。兒臣與趙慕營壘僵持數月,各有勝負,而趙軍之所以大敗,十餘萬精銳慘遭坑殺,是因為趙王聽信我秦反間計,陣前易帥。”

此番作答,確是命中要害。秦王點點頭,將期冀的目光投向皓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