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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五一章 取代(1 / 2)

沈潤在剛進來時,目光落在司淺的手上,那一刻他不生氣是不可能的。盡管他知道血伺就是這樣,盡管他早就知道了在每一個血伺之夜,司淺都是這麼光明正大地占便宜的。從前沒看見時他可以極力忽略,可親眼看見了又是另外一回事。

他很生氣。

不過下一刻氣就消了。

他不應該這樣,畢竟眼前的這個人是他的女人,不管她變成什麼樣子,他都應該接受,因為人是他選的。可從旁觀者的角度,她現在的這個樣子,醜陋都不為過,醜陋到讓人覺得恐怖,即使是抱著軟綢下不著寸縷的她,也不會產生旖旎的念頭。

像這樣隻裹了一張絲綢躺在男人懷裏極不像話,可這不是她的錯,沈潤明白,於是他對司淺的反感情緒比從前更加強烈。

司淺在血伺之夜隻是被當成一個儲存血液的物件,類似於容器,可他卻沒有把自己當容器,沈潤用眼睛就能看出來他心思不純,這在他看來實在可惡。

司晨已經憑靠本能將嘴唇埋進司淺的脖頸裏,她剛要張開嘴唇,一個人突然將她從司淺的懷裏拽開,緊接著她嗅到了一陣更為濃厚更為誘人的香味。這陣香味過於濃烈,她身上因為血蝠的毒液緊縮起來的血脈由於這陣甜香在怦怦作響。

司淺看著沈潤。

“出去。”沈潤將司晨摟在懷裏,居高臨下地望著他,冷聲命令,他的語氣裏聽不出憤怒,有的隻是冷漠和盛氣淩人的輕蔑。

沈潤在用這種方式告訴他他們身份的差別,即使亡國了,他身體裏流淌著的依舊是皇族的血,而司淺,再封王拜將也隻是一個仆從。

人的等級差別是從血統就開始區分的。

司淺知道,他的殿下若要成婚,對象隻能是一國帝君,殿下尊貴的血統,隻有皇族的血脈才能與之匹配。

他看了一眼昏昏沉沉的司晨,無聲地站起來,出去了。

這人比嫦曦識相。

沈潤瞥了司淺一眼,收回目光,他摟著司晨坐在玉台中央,這時候他看了她一眼,之後愣了一下。

原本他想讓她坐在他身上,抬眸,卻見她用雙手捂住臉。

那一刻,他的心狠狠地墜了一下。

他不清楚在進行血伺時她是清醒的還是神誌不清的,按照以往的經驗,她應該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隻是本能地承受痛苦,而今,她卻在遵循著本能極度渴望鮮血的時候捂住了她傷痕累累的臉。她大概有一絲清醒,也或許這樣的動作是出於本能,在他出現之後出於的本能,但這個本能的動作在她極度虛弱時需要消耗多大的心神可想而知。

沈潤望著她。

他的心裏突然湧起了一陣不出的、強烈的酸澀。

她的美貌是公認的,平日裏的她是多麼美麗,要美麗的她接受此刻這般醜陋可怕的自己,她的心裏是什麼滋味?她耗費了多少勇氣,築建了多強的意誌?她為這樣的自己哭過麼?

他從沒見她哭過,好像她不會哭泣似的。可其實她也隻是一個女子,和普通的女子沒有兩樣,出生、長大,她並沒有比別人多活過,她也是一歲一歲長大的,她不可能沒有過喜怒哀樂,隻是那些喜怒哀樂在無人保護的年月裏全部被殘酷摧毀,取而代之的是不走心的笑容以及近似於麻木的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