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了一天休假,周四早上慕錦歌帶著燒酒來io開門。
當她看到門前空蕩蕩的台階時,有些意外。
按往常來說,這個時間侯彥霖應該已經到了,然後悠閑地坐在石階上,耳朵上戴著耳機,時不時還低聲哼哼幾句,看到她之後立馬取下耳機,陽光燦爛地跟她說聲嗨。
但是今天卻沒有。
慕錦歌腳步一頓,不由感到有些奇怪。
燒酒繞過她的腳邊,輕輕跳上台階,回頭問道:“靖哥哥,你怎麼了,發什麼呆呢?”
慕錦歌道:“侯彥霖沒有來。”
“咦,真的誒。”燒酒晃了晃尾巴,“不過大魔頭不是說他昨天要去公司開會嗎?可能忙累了,就起晚了。”
“嗯,可能吧。”慕錦歌踏上台階,從包裏掏出鑰匙,把大門打開。
——然而直到早飯做好,鄭明和大熊都過來的時候,侯彥霖還是沒有到。
宋瑛擔心道:“你們說小侯會不會出什麼事了呀?剛剛我給他打電話給都打不通。”
鄭明摸了摸下巴:“應該不會吧,侯少能出什麼事兒啊,他一般都是搞事。”
大熊皺眉道:“可是不都說豪門恩怨多嗎?你看侯少現在每天就騎一小破自行車來上班,路上萬一殺出幾輛越野出來把他給攔下了怎麼辦?”
鄭明道:“真攔了也沒辦法,我們這幾個小老百姓能做啥呢?吃飯吃飯,侯少一定隻是起晚了而已。”
話是這麼說,但三個人明顯都陷入了焦慮之中。
這時,慕錦歌的手機響了,她站了起來:“我出去接個電話。”
她走出餐廳門,才按下接聽鍵:“喂?”
電話那頭是高揚字正腔圓的聲音:“慕小姐,我是侯少爺的助理高揚。”
慕錦歌道:“我知道。”
高揚對她的態度又回到最開始的客氣有禮:“這次打電話打擾您,是想告訴您一聲,少爺他這段時間可能都不能來餐廳上班了。”
慕錦歌問:“侯彥霖出什麼事了嗎?為什麼他不自己來說?”
“沒有,少爺一切都好,隻是……”高揚頓了頓,很明顯不太方便透露具體細節,隻是大略道,“這裏臨時出了點狀況,少爺一晚上都沒合眼,東北西走的,讓我先打個電話幫他請假,告訴你們不用擔心他,等他忙過了會親自打電話過來的。”
人沒事就好。
於是她淡淡應了一聲,便結束了這次通話,準備回去原話轉告,讓宋瑛他們安下心來。
慕錦歌再見到侯彥霖,是第二天早上的事情了。
那時天蒙蒙亮,她起得比往常早一些,穿戴漱洗完畢後從裏間出來,隱隱約約望見玻璃門外有蜷著一團黑影。
慕錦歌:“……”
她從裏麵打開餐廳大門,就看見侯彥霖不顧形象地倒在石階上,竟然側著身睡著了。
亂糟糟的碎發遮不住他眼下明顯的黑眼圈,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光線的關係,他的臉色看起來也不大好,嘴唇幹得來有點起皮,平常光滑的下巴也冒出了淺淺的青茬。
這是慕錦歌第一次看他穿得這麼正經,但一身的西裝已經被他弄得皺皺巴巴,袖子和小腿上還沾了石階的塵土。
……這是唱的哪一出流浪記?
慕錦歌蹲下來推了推他,一邊喚道:“侯彥霖,醒醒。”
侯彥霖睜開眼,看到她的那一瞬間便自然地笑了起來,但笑容中仍帶著幾分疲倦:“早安,師父。”
慕錦歌問他:“你什麼時候睡在這兒的?”
侯彥霖撐著坐了起來,伸了個懶腰,然後抬手看了下表:“沒來多久,實在困得不行,就睡了會兒。”
慕錦歌皺眉道:“以後到了直接給我打電話,我手機晚上不關機。”
“師父,”侯彥霖看向她,笑眯眯地問,“你這是在心疼我嗎?”
慕錦歌嚴肅道:“沒有跟你開玩笑,雖然你是男生,但一個人睡在外麵還是很危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