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險?”侯彥霖低笑一聲,陰影覆住了他眼底複雜的情緒,他輕聲道,“師父,你大概想象不到,剛剛我在這石階上睡的這麼一會兒,是我這兩天來最安心的時候了。”
慕錦歌站了起來:“進店裏說吧,我給你做點吃的。”
侯彥霖坐在台階上仰著頭看她,雖然模樣狼狽,但那張笑臉仍在晨曦的勾勒下俊美迷人。他挑眉問:“隻給我一個人做的早餐嗎?”
慕錦歌道:“看你這樣子,好像撐不到一起吃早飯的時間了,就先給你做。”
“啊!心好痛,幸福來得太突然,但我卻不能接受它。”侯彥霖捂住心口,“師父,這頓留到下次吧,高揚他們還在巷口等我,我一會兒就要回去工作了。”
慕錦歌瞥了他一眼:“既然工作這麼忙,那你與其跑這一趟,還不如找張床好好睡一覺。”
侯彥霖笑道:“因為想見你嘛。”
慕錦歌盯了他一會兒,問道:“到底出什麼事了?”
侯彥霖還是笑:“什麼事都沒有。”
“喵?”
聽到了外麵的動靜,睡在櫃台後的燒酒睡眼朦朧地走了出來。
“好了,充電完畢,是時候回去善後了。”侯彥霖拍了拍褲子,站了起來,“幫我跟宋阿姨他們說一聲,以後我都不來工作了,但忙過以後一定會經常來光顧的。”
慕錦歌點頭道:“好。”
燒酒:“喵?”總感覺今天的大魔頭有點不一樣?
侯彥霖也朝它揮了揮手:“乖,好好聽你靖哥哥的話。”
此後一個月,侯彥霖都沒有再來過io。
明明隻是來廚房打了一個多月的下手,但他一走,大家一時竟都有些不習慣起來。
早上開門再也看不到那個坐在台階上戴著耳機的背影,吃飯時也不會再有人陰險地下套誆鄭明,工作時廚房終於恢複了清靜,隻有鄭明和宋瑛進來送單時才會時不時說起幾句……
但有一件事,她無論如何都無法理解——
為什麼那個家夥一走,連兜裏的糖都變得不好吃了?
*
侯彥霖一走,肖悅如同少了天敵,終於可以順利地跟慕錦歌搭上話了。
這天她趁慕錦歌還沒進屋午休,搭話道:“慕主廚,您收徒嗎?”
慕錦歌語氣冷淡:“不收。”
“可是我明明聽到那個討厭鬼叫你師父。”肖悅有些不服氣,“難道慕主廚的廚藝傳男不傳女嗎?”
“……你想多了。”
肖悅問:“那為什麼慕主廚收了那個討厭鬼做學徒,卻不能收我?”
慕錦歌道:“他不是學徒,隻是來打下手的,稱呼也是他亂喊的。”
肖悅積極道:“那我也可以來廚房給你幫手!”
鄭明一聽,趕緊跳了出來:“咳,肖小姐,我可是聽說你有火燒廚房的光榮曆史……”
肖悅瞪了他一眼:“你懂什麼,沒有失敗,怎麼會有成功?”
鄭明:“……那你成功了嗎?”
肖悅沒理他,繼續對慕錦歌毛遂自薦道:“慕主廚,其實我在黑暗料理上很有經驗的,我會板藍根泡麵,辣條炒飯,還有咖喱冰激淩……”
聽她說出這幾道菜名,鄭明才驚覺原來黑暗料理也有高低之分。
有些黑暗料理雖然獵奇,但還是上得了台麵,而有的黑暗料理一聽就隻有自己瞎胡搞搞的份兒。
而肖悅的明顯屬於後者。
慕錦歌道:“有經驗是好事,但我還是不需要。”
肖悅仍是不死心:“為什麼!”
“不缺人手。”
“不缺人手?”肖悅笑道,“慕主廚,我都調查清楚了,現在這餐廳裏除了你和老板娘,就隻有兩個兼職的,都是在校大學生,這馬上八月底就要開學返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