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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火腿(1 / 3)

燒酒這才發現,鍾冕帶來的那個朋友一直在看著它。

不是像其他客人看貓貓狗狗打鬧時那樣饒有趣味的看,而是投以一種很複雜的目光,沉甸甸的,其中暗藏的多種情緒就像是顏色各異的顏料,放在一起混成濃稠的黑色,反倒看不出調和前的成分。

按理來說,對上這麼一雙眼睛,它應該覺得毛骨悚然才是。

但是奇怪的是,它不僅不覺得可怕,而且還從這個眼神中感受到了濃濃的悲傷。

——已經遠超過憂鬱的程度了,是帶著絕望意味的悲傷。

這個人,是怎麼回事?

燒酒從阿西莫夫斯基的狗爪下翻了個身,走到紀遠的腳邊蹭了蹭,見他沒有任何反應,又大著膽子跳到了他的腿上。

“喵喵喵?”騷年你怎麼啦,人生在世最重要的就是開心嘛,如果不開心的話就擼貓,再不開心的話就多擼兩次。

然而紀遠並不能聽到它說話,隻是凝視了它好一會兒,才伸出手摸了摸它的腦袋,但並不是像其他人摸貓那樣摸,而是動作謹慎地碰了下,像是為了確認它是真實存在的似的。

也許是因為話說的少,他開口時嗓子都是沙啞的,說話很小聲,就像是喃喃:“我看的不是很清楚……你怎麼會變成這樣?”

啊?

我變成什麼樣了?

燒酒被問得一頭霧水,開始快速回憶之前是否有接觸過眼前這個人,但無論是檢索它自己的記憶還是這具身體內存在的記憶,檢索結果都為零,校準了查全率和查準率後結果還是不變。

它能對自身的感官做一些特殊的調整,比如說剛剛它就把自己的聽覺能力調高,而且麵向的不是所有事物,僅僅是特別留意靖哥哥和大魔頭那邊,聽鍾冕過去跟他們說了什麼,所以它對紀遠的情況也有了大致的了解。

內設程序將剛才紀遠說的那句話翻來覆去回放了三次,燒酒才聽清紀遠的前半句說的是“我看的不是很清楚”。

——所以這個人悲傷的原因是因為他身為一個畫家卻患了眼疾嗎?

而就在它尋思著該怎麼憑著一貓之力給予對方一點安慰的時候,卻發現紀遠的身體突然顫抖起來,就像痙攣了一樣。

“喵!”

燒酒一抬眼就見一片陰影覆下來,嚇得它一個敏捷趕快跳回了地上。

隻見下一秒紀遠就整個上半身都撲到了桌子上,身體不舒服似的,彎著瘦骨嶙峋的背脊,單薄的肩膀抖動著,看起來就像是在街頭寒風瑟瑟發抖的流浪漢。他把臉埋在手上,嘴裏發出模糊不清的悶哼。

隨著痛苦加劇,他難以忍受地抬手捂住了頭,身體一晃,從椅子上重重地摔到了地上。

這下連阿西莫夫斯基都受到了驚嚇,開始吠起來:“汪,汪!”

聽到這不小的動靜,餐廳內所有人的目光都望了過來,離這兒最近的是正在附近桌收餐具的雨哥,見狀趕快把碗碟放下一個箭步衝上來:“這位先生你怎麼了?”

鍾冕也趕快跑過來,和雨哥一左一右地把紀遠扶了起來,滿臉擔憂與緊張:“紀遠,你、你怎麼了?是不是哪裏不舒服?啊?”

“頭好痛……”紀遠發出一聲呻|吟,然後費力地抬頭看了鍾冕一眼,皺起了眉頭,臉上浮現出疑惑的神色,“不曉哥?”

鍾不曉是鍾冕的筆名。

鍾冕握住他冰涼的手,忙道:“我、我在這裏。”

紀遠嘴唇發白,眼神流露出幾分茫然:“不是……你什麼時候來的?”

鍾冕以為他指的是從吧台回到座位,於是幹巴巴道:“看到你突然摔在了地上,我就回來了……對不起!我剛剛就是去跟熟人打個招呼,我沒想到你會這樣……對不起!”

“打招呼?”紀遠愣了下,然後緩緩地打量了下周圍,聲音顫抖起來,“這裏是……我怎麼會在這裏?”

他的聲音虛弱,後半句含糊不清,鍾冕沒有聽清楚,關切地問道:“紀遠,你說什麼?你哪裏不舒服,我現在送你去醫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