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我昨天才去醫院體檢過。”
“諱疾忌醫是不行的!你還這麼年輕!”鍾冕急道,“你都一個星期沒出過門了,昨天我才去了你家,你哪有去醫院?!”
紀遠睜大了布著血絲的雙眼:“你說什麼?我……啊!”
話還沒說完,他的腦袋又是一陣撕裂般的疼痛,痛得他叫出了聲。
侯彥霖走了過來,看他這樣子,說道:“直接打120吧,我看他意識都不太清楚了。”
鍾冕是關心則亂,聽對方這麼一說才想起叫救護車,趕快掏出手機,但氣人的是指紋識別不給力,試了好幾次都沒解鎖成功,等輸密碼的界麵彈出來後,他著急地輸入密碼,還沒輸完,手腕就被人用力地握了下。
紀遠舒展開了眉頭,雖然臉色還是不太好,但神色輕鬆了許多,他清咳兩聲,講話恢複了正常音量:“不曉哥,真不用了,我就是沒休息好,一下子有點天旋地轉,現在已經沒事了。”
鍾冕才不相信:“你剛剛發作得這麼厲害,怎麼能說沒事就沒事呢?不行,我不能讓你逞能。”
紀遠拗不過他,隻有無奈道:“那就去醫院吧,別喊救護車,我自己能走。”
“紀遠!”
紀遠看著他道:“不曉哥,打個車就行了,沒必要搞那麼大張旗鼓。”
“那好吧,我帶你打的去醫院。”鍾冕歎了口氣,一邊扶著紀遠,一邊對侯彥霖道,“侯先生,抱歉,剛才的訂單要取消了,但是錢我會給的,晚上回來付。”
侯彥霖也不跟他客氣,指著薩摩耶道:“正好你這狗也帶不去醫院,就放我們店吧,相當於個押金。”
鍾冕剛才被紀遠嚇得來快魂飛魄散了,差點都快忘記了阿西莫夫斯基的存在,他忙道:“謝謝!”
兩人說話的時候,旁邊的紀遠就一直低著頭,目光定在燒酒身上。
突然,他動了動嘴唇,用著極輕的聲音說了一句話——
“我真的,很羨慕你。”
*
下午茶時段結束後,侯彥霖進後廚幫忙。
慕錦歌看到他時不時拿出手機來看,猜到他是在和鍾冕聯係,於是問了句:“鍾冕他朋友怎麼樣了?”
侯彥霖笑眯眯地彙報道:“說已經到醫院了,掛了急診,不過應該要晚點才能過來把狗帶走了,急診人也挺多的,而且到了晚上市醫院過這邊的路會很堵。”
“嗯。”慕錦歌淡淡地應了一聲,然後用燒酒的貓飯碗盛了份炒飯遞給他,交代道,“拿這個喂阿雪。”
“哇,靖哥哥你居然還給薩摩耶做了特製炒飯?”侯彥霖接過噴香的炒飯,挑眉道,“燒酒會嫉妒死的。”
慕錦歌道:“它平時吃的還少?你看著點,別讓它搶阿雪的。”
侯彥霖笑道:“遵命。”
他把炒飯端出去,發現燒酒就緊挨毛白勝雪的薩摩耶趴著,兩眼放空,不知道在想些什麼,連聞到炒飯的香味都沒有反應。
侯彥霖把碗在阿西莫夫斯基麵前放下,看它乖乖開吃後燒酒還沒動靜,心裏好奇,便伸手捏了捏那張扁臉:“蠢貓,想什麼呢?”
燒酒語氣深沉道:“那個紀遠,有點奇怪。”
侯彥霖摸了摸它手感滿分的肉墊,漫不經心地問:“哪裏奇怪?”
燒酒愁眉苦臉道:“他說他羨慕我。”
侯彥霖噗地一聲笑了:“這有什麼,我還羨慕你呢,每天吃了趴趴了睡,晚上進靖哥哥的房間暢通無阻,還能享受靖哥哥的照顧。”
燒酒嚴肅道:“問題是他看我的眼神很悲傷。”
侯彥霖隻覺得它是貓心敏感了,不以為奇道:“搞藝術的,差不多都這氣質,特別像他這種天才,腦回路都和我們這種凡夫俗子不一樣的。”
“好吧……”燒酒也想不出個所以然,索性暫且將其不管。從思考中脫離出來後,它才被打通嗅覺似的,一個甩頭看向已被阿西莫夫斯基吃了一半的炒飯,瞬間炸了,“靖哥哥竟然給這白毛怪做了炒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