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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醉酒(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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荊濤把喝酒的地方選在了自己位於京城的一處豪宅裏,位置就在某個高檔公寓的頂層,還帶著露天花園。

荊濤有個圈兒裏人都知道的嗜好——收集木雕,他的家裏擺滿了奇形怪狀的木雕,有一些直接被他當成了家具使用。

比如那個沿著橫跨著半個客廳的抽象雄鷹狀木雕,從沙發的後邊一直向斜上方延伸,就充當了荊濤的酒櫃兼吧台。

一堆各種名目的外國好酒層層地擺在木雕上,燈光從上方照下來,酒瓶將光線折射得支離。

穿著鐵藍色休閑裝的封爍站在酒櫃旁邊,把玩著手上一個猴頭的木雕擺件。

“金絲楠木雕的小東西,別人說是明代的。”沒有從酒櫃上挑一瓶好酒,拎著不知道從哪裏找出來的兩瓶簡裝二鍋頭,荊濤對封爍介紹著自己的收藏。

“這地兒我不常來,東西也就不多,你隨便看看,看好了什麼就拿什麼。”

年輕男人放下手上昂貴的木雕,轉身看著那位在他出生之前就已經成名的影帝。

“荊老師您太客氣了。”

對於荊濤這樣“德高望重”的前輩,能讓封爍這樣還沒站穩腳跟的“人氣偶像”喊一聲老師,那絕對是對封爍的抬舉了。

“叫什麼老師啊?”男人把酒放在一邊,脫下了身上的黑色襯衣,裏麵穿著一件白色的棉背心,完全沒有遮擋住他健美的肌肉線條。

“來我這兒喝酒,叫我一聲老哥就成了,來,坐下。”

說著,他自己先“咣當”一聲坐在了沙發上。

封爍麵帶微笑走到沙發旁坐下了,心裏卻並不平靜。

荊濤做的事情一直出乎他的意料,比如當初打架傳聞之後他拖著不肯澄清,又在第二天全麵配合劇組的澄清宣傳,並且當眾誇獎自己敬業,比如他現在明擺著是在對自己釋放著善意——這樣的善意隻會讓封爍心生警惕,畢竟對方付出的代價越大,想要的東西就一定越多。

荊濤並不把封爍客氣之下帶著的疏離放在心上,他連著打開了兩瓶二鍋頭,把一瓶直接放在了封爍的麵前。

“我助理一會兒還會送小菜過來,油炸花生米,拍黃瓜拌豬頭肉,二鍋頭配爆肚兒才地道,可惜那爆肚兒送我這來肯定不如在店裏好吃,我愛去的店大師傅今天還請不出來,不然咱們讓他到這給咱們做著現吃,趕著剛出鍋的那幾秒,那才舒坦。”

一邊說著話,他拿起自己的酒瓶兒碰了一下封爍的。

封爍隻能拿起酒瓶,估摸著荊濤喝下去的份量自己也灌了一口。

高度酒的辛辣從嗓子眼兒一直滑到了胃裏,封爍長出了一口氣,稍微緩解了一點那種酒精帶來的灼熱感。

看到封爍這麼爺們兒地喝酒,荊濤哈哈大笑:“行啊,是個漢子,我就喜歡這麼喝酒,喝兩口,吃兩口菜,那才有滋有味的,你們這些年輕人天天去泡什麼酒吧,端著一杯酒守著十個姑娘聊天,酒喝完了,姑娘都走光了,有什麼意思?”

這麼說著,他又跟封爍碰了一下酒瓶子。

“我今天找你來喝酒,第一個事兒,是要跟你賠罪,當初那群媒體亂說,我非要拖到事情鬧大,確實是故意的,這件事兒是老哥不對,老哥自罰半瓶。”

56°的簡裝二鍋頭,一瓶就是五百毫升,自罰半瓶那是半斤高度白酒,一口悶了半斤白酒,躺著進醫院的可能性真的不小。

所以封爍趕緊攔下了荊濤的動作,對他說:“您不用這麼客氣,那也不是什麼大事兒。”

“怎麼不是大事兒?誰說不是大事兒。”

荊濤抬手收了一下自己的背心帶子,這個動作更加突出了他健美的肩部肌肉,兩口酒下去,他的身上已經出了一身薄汗,在燈光下,顯得他的皮膚都在發亮。

完全不像一個馬上就要六十歲的男人。

他說出來的話也不像是個在普遍意義上來說應該已經退休的男人。

“你知道麼,為了你的事兒,安瀾給我打了一個電話,這對我來說,就是天大的事兒。”

在這個國家不認識荊濤的不多,真正了解他的人也是真的太少,他當年賣相奇佳演技精湛,迷倒了整整一代人,在和安瀾的事情爆出來之前,人們都以為他是個有點才氣也有點傲氣的普通男演員,就像現在,多少人以為荊濤風度翩翩、衣冠楚楚。

隻要荊濤願意去裝,就沒人知道他是個瘋瘋癲癲癡癡狂狂的家夥,現在,顯然,他完全沒有偽裝自己的本性。

提到安瀾的名字,他的雙眼都在發亮。

有些人,命中注定了是彼此的魔障,一旦遇見就是彼此的緣和孽,彼此成就,彼此打磨……卻隻缺一個彼此都認可的結局。

一如荊濤和安瀾。

封爍的修長有力的手指在握住酒瓶的瓶口處,雙手在上麵輕彈了兩下,也不知道自己應該給荊濤怎樣的回應。

顯然,今天對方把自己叫來,是為了安瀾的事兒。

“九年了,上次她給我打電話是九年以前了,上次是為了誰來著……哦,為了柳亭心,柳亭心演電影的時候得罪了人,那人正好是我朋友,我就死卡著我朋友把小事兒變大事兒,然後逼著安瀾給我打電話,我等了四天,她打了。”

那個人啊,心又硬又軟,對自己狠,對他荊濤狠,唯有那些身上帶著她影子的女孩兒們,她無論如何都心狠不起來。

上次柳亭心麵臨被封殺的局麵,她還扛了整整四天,沒辦法了才找自己。這次自己的手段簡單粗暴,就一個晚上她就給自己打電話了,說白了,為的根本不是眼前這個小白臉,而是為了那個馬上要去國外拿獎的小丫頭。

那個瘦瘦高高,看起來又青澀又老成的小丫頭,和安瀾哪裏像了?值得她那麼小心地護著,除了演技確實跟她的年齡反差很大之外,也沒什麼了不起啊。

酒瓶子們又碰了一下,荊濤拎著酒往自己的嘴裏灌了兩口,根本不在乎封爍有沒有再喝。

荊濤的助理悄無聲息地開門,在他身後,有個人拎著一個巨大的保溫箱,幾樣下酒的小菜都裝在了精美的盤子裏,裝在盤子裏一路送來都沒有絲毫影響賣相。

那個仰頭坐在沙發上的男人隨便揮揮手,他的助理把幾樣菜擺在了茶幾上,又帶著人出去了。

“酒都喝了一半兒了,菜才來,唉,有時候一些事情就是早了晚了,就不對勁兒了。我當年要是沒結婚就遇見了她,現在肯定不是這樣兒,我能死死地守著她……”

封爍沒說話,抬手喝了一口酒。

時間這個東西最是琢磨不定,以前聽人們說緣分,說緣定三生,說有緣無分,真到了自己的身上才明白這其中的可笑和無奈。

“當年,我和安瀾兩個認識的時候,我已經娶了我太太,我老師的女兒,要說感情,是真沒有,要說責任,我是真的甩不脫……安瀾她呢,青澀像是一朵茉莉花,熱情像是個小太陽。”

男人看著自己房子的天花板,實木雕琢的紋飾懸在上頭,是個有點滑稽的胖老虎。

“我們演得是情侶,拍攝的環境遠沒有現在舒服,你看你拍戲的時候還帶著兩個助理一個保鏢忙前忙後的,我那時候拍戲自己一個人拎著包就走了,小山坳裏麵,連個能看電視的地兒都沒有,報紙也看不著……我隻有她,她也隻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