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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鹿那頭怎麼樣?”
“都過去二年還沒有恢複元氣,欒君赫一死他們再不敢像當年一樣。你放心,有我在,阿禦的後院絕不會起火。還有黔州清王府一脈的事,我已差小袁回去了。”
侯卿塵和隋禦全部出自清王府,原本清王府的“餘孽”是隋禦和侯卿塵要爭奪過來的力量。他們一度認定西南黔州會是自己的領域。誰成想之後冒出來個裴雋,把黔州又攪得一團亂。
侯卿塵派小袁潛伏回去,為的就是要在暗中聯絡舊人,讓他們早日作出抉擇,是追隨那個賣國求榮的裴雋,還是選擇扶搖直上的隋禦。
鳳染還在為隋禦和秦穆的決戰而擔憂,侯卿塵已想到消滅西祁之後該如何行事了。她心裏踏實許多,再做決定時更加胸有成竹。
侯卿塵沒在侯府久留,隻是臨走前途徑旌旗軒,他還是情不自禁地邁了進去。這是他夢最開始的地方,他和隋禦互相成就了對方。
又是一個漫天黃沙的秋日,隋禦率領數萬軍士兵臨漠州城下。秦穆則站在城樓上,俯視這位與他糾纏多年的勁敵。
初遇隋禦那年,秦穆還是個青澀少年。他被絕情的父親丟在雒都,成為任人宰割的質子。和他一樣處處小心翼翼的,唯有那個跟在裴彬身後,不苟言笑的隋禦。
他見過裴彬霸道地責罵隋禦,也見過那些勢利眼的太監給隋禦使絆子。幾年以後當他回到西祁,和裴彬聯手導演出那麼大的戲碼後,他還是老神在在地睃向隋禦,看他被效忠的君王出賣,最後落得那麼慘的下場。
“雙腿好了?”秦穆陰惻惻地問道,“我當年真不該手下留情啊。”
隋禦麵色淡然,那些齷齪卑劣的過往再不能將他擊垮,他今日站在這裏就是要打敗秦穆,要讓西祁王朝在這個世上徹底消失。
“別廢話了,受死吧。”說罷,隋禦下達了發起進攻的命令。
號角鼓瑟齊鳴,雲梯與攻城錘步步緊逼,高舉的盾牌攔截下無數弓箭。這是最後的修羅場,隋禦要盡快結束這一切,他提著長槍衝在了隊伍的最前麵。
身後郭林、古大誌等人,那些一路跟他打到今日的袍澤兄弟們,都一鼓作氣攻進漠州,殺,殺光西祁韃子,殺光在這片土地上無惡不作的畜生們!
隋禦以為秦穆會和欒君赫一樣,見大勢已去再偷偷溜走。故提早作出防範,豈料秦穆堅守到了最後,直到把自己困在四麵楚歌的境地裏。
“新賬老賬咱們一起算。”隋禦示意眾人退後,唯有他自己氣勢淩人地走過去。
秦穆狂傲地大笑,偏頭吐了口含在嘴裏的血沫,“算賬?算什麼賬?出賣你的是裴彬,我不過是吹了吹笛子而已。”
“你該死。當年沒有將你趕盡殺絕是我的過失,但今日為漠州、涼州、邕州無辜死去的百姓,為了嚴其佑嚴大人,你必須把命交在這裏。”
“你知道沒了水源和牲口,在沙漠裏要怎麼生存麼?大漠孤煙,胡沙吹鬢,是一眼望不到頭的絕望!我要帶領我的族人改變這個現狀!這本來就是個弱肉強食的世道。我就是要殺掉你們北黎人,占領你們的土地和資源,我就是要讓你們聽到秦穆的名字就聞風喪膽。”
隋禦噓了口氣,說:“話多。”
“隋禦,你今日贏了我,明日一樣會輸。你我之間交戰數次,你身上有多少傷疤,我甚至比你夫人都清楚。我太了解你,你信守太多無用的執念,你為北黎而戰,裴氏、曹氏卻不拿你當人看!”
“你雖是個惡魔,但好歹是一國大汗,自刎吧,我留你全屍,替你入土為安。”
“居然不屑與我動手了?”
“你若不想體麵,我便成全你。”
秦穆回頭望了眼誓死追隨他的將士們,終究沒有選擇自刎,而是選擇和隋禦戰鬥到最後一刻。西祁不比南鹿,西祁人隻有戰死沒有投降。
漠州再度血流成河,完全殲滅西祁用了快三年的時間。大小無數戰役,在這片滿目瘡痍的土地上死傷太多太多的人。
古大誌搜城時,拎出來被嚇得尿了褲子的裴雋。他不斷跪地求饒,讓隋禦放過他一條性命。他願意奉上黔州所有舊臣的名單以及當年老清王埋藏下的一批寶藏。
隋禦不值一哂,隻用刀尖挑起他的臉瞧了瞧,問:“你是老清王的兒子?”
“不是,不是!我隻是清王殿下身邊的一個書吏。”
隋禦收回刀,示意古大誌結果了他的性命。
“那個方良呢?”
“自殺了。”古大誌叫人搬出他的屍體,“還算有點自知之明。”
臧定思上前相報:“將軍,宇文戟已戰死,黃時越和傅青野下落不明,估計是逃回雒都去了。”
“清理戰場,班師回朝!”隋禦擲地有聲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