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謙墨麵不改色，隻是下巴微微揚起：“餘總，玩過賭石？”
其實他知道答案，路上的時候，蕭謙墨就跟我說過，餘焺更年輕一點的時候，一個人在過外，甚至做過切石頭的。
不明白他的用意。
但這倉庫外麵，曠野風景，我被一個氣質冷淡的女人挾持著，還真覺得有些戲劇化。
本想問顧風塵，那個蘇寒究竟如何，但現在這場合，似乎不適合這樣的氛圍。
閉口不言。
早知餘焺是個勇者，但他一口答應下來的時候，我仍覺得他值得佩服。
難怪了蕭謙墨稱讚他，年輕有為。
他隻說了兩句：“好，蕭總，既然是正經的生意人，那麼，就如此解決。想怎麼賭？”
心裏清楚，蕭謙墨不會賭錢，這對他們來說沒有意義。
但我沒料到，他竟開口要把我賭回去。
從始至終，我都沒有真正見他看過石頭，但我明白，他比我的段位要高出許多。
路上，蕭謙墨在另一輛車，我則和餘焺，顧風塵，米雪一輛車。
顧風塵一道車上便幫餘焺處理脖子上的傷口，餘焺表情始終冷淡，猶如修羅。
“太重了麼？”顧風塵眼裏全是心疼。
我看著這兩人，心生羨慕。
餘焺把顧風塵手裏的棉簽抽走，僅一句：“不用，你不需要做這些。”
看來，之前我對他是有誤解的，在我家的茶水室，他風輕雲淡的樣子，我以為他不愛顧風塵。
現在看來，他愛慘了她。
————
整個賭石的過程，我完全沒有參與，隻是和米雪在隔間裏待著。
她的煙癮不小，也是個至情至性的女人。
淡漠的神情，拒人千裏之外。
唯一見她眼裏有波瀾的時候，是在她偶爾瞥見餘焺的瞬間。
她愛他，但並不想占有。
這是個理智得可怕的人，可顧風塵截然相反。
顧風塵像個被糖罐子裏泡大的小姑娘，一路吃苦但也一路受寵。
而米雪，不像是紅塵中人。
“需要我給你泡茶？”我客氣周到。
好歹，是我自己的地盤。
由於知道蘇寒認識顧風塵的緣故，所以蕭謙墨應該是讓他回避了。
他這人，事事周全，從來不會混亂。
米雪皮膚很白，人很瘦，吐詞冷冽：“不用。”
我聳肩，繼續抽煙，也不再開口。
相比之下，我的確覺得顧風塵更有血有肉一些。
……
賭石的結果，我是後來才聽說的。
餘焺的確是個奇才，不僅自己選石頭，還親手切開。
我明白蕭謙墨惜才，所以他並沒有不開心，反而比贏了還要愉悅。
已經很久沒曾見過他愉悅。
夥計上來通知我下樓的時候，我幾乎是頭也不回地就踩著高跟鞋小跑下樓。
直接撲到蕭謙墨懷裏，也不管旁的人。
他摟著我的腰，冷眉淺抬：“休息好了？”
“嗯！”我笑，順便把頭靠在他肩上。
之後我回去換了衣裳，然後驅車和蕭謙墨去了中餐館。
按照他的意思，他和餘焺已經交好。
餘焺也是個怪人，冷冽清高，殺無赦。
所以幾乎沒有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