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蕭謙墨日子長了，也就不那麼在意錢財了。
第一眼見到這小孩兒就覺得有些好感，倒無關外表，而是一種磁場。
而且，他居然來自A市，姓蘇。
“不用客氣！”我笑道。
“不來睡覺，跟陌生男人說話？”門口一道冷音悠然入耳。
一驚，沒料到蕭謙墨竟然在家？
忙站起來轉身。
果然，他雙手環胸靠在門口一副失眠的樣子。
他的目光放在蘇寒身上，但沒有問這是誰。
反而低下頭來，氣宇如宏：“今天在商場經理說，你今天給我買了衣服？”
難怪，他今晚會回來。
忽然覺得蕭謙墨這句話有些……孩子氣。
包括這行徑。
“我給你買了很多，能勻一套出來麼？”我沒有半點心虛。
因為這麼多年，我和蕭謙墨完全建立了信任。
結果蕭謙墨走進去，居高臨下看了蘇寒很久，才開口：“既然我老婆要送你衣服，你就收著！”
我愣在門口。
他自有一套方式宣告主權。
蘇寒被突然出現的蕭謙墨嚇得有些不敢說話，眼神直往我這邊飄。
隻好上前拉住蕭謙墨的衣袖：“好了，我今天跟夢軒吃了飯，回來差點撞到他，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就把他帶過來了，萬一傷到了呢？”
蕭謙墨本來有些陰沉的臉瞬間更陰了。
他厲聲問道：“為什麼沒有第一時間告訴我？”
我以為他說的是帶蘇寒回來的事，正要解釋，他又說：“以後下雪天不準開車！你以為你的車技很了得？”
嚇出一身冷汗。
“大哥……我……”蘇寒開口，卻說不下去這話。
“大哥？”我沒忍住笑起來。
但很快，我的笑容一下子凝固起來。
曾經有個人也這樣叫他，一聲聲叫他哥。
蕭謙墨薄唇微動，盯了蘇寒好半晌：“鄙人姓蕭。”
“蕭大哥！”
我：“……”
蕭謙墨：“……”
“你叫他蕭先生吧！”我過去吧窗簾拉上。
轉頭的時候，蕭謙墨已經遞了煙給蘇寒。
這可是前所未有的，他難得主動對小孩兒這麼照顧。
“家裏沒人？”蕭謙墨點煙，順便把打火機扔給蘇寒。
蘇寒也並不是拘謹的人，就從他讓我收留他一晚，就知道他不是個靦腆的人，也並不是厚臉皮，而是他早已經講這些拋到腦後。
“嗯！”蘇寒抽煙的動作很熟練，也看得出來他的心事很重，“我沒見過父親，母親死了，甚至我能找到去目的看她一眼的人，也隻有她以前的一個稱不上朋友的朋友。還好，風塵姐姐善良，不願意讓我媽孤獨。”
“風塵？”我有些激動地看著蘇寒，“A市的顧風塵？”
蘇寒沒想到自己隨口的一個名字竟引起了我的注意，看看我，又看看蕭謙墨，最後點頭。
嗬？世界真小！
蕭謙墨扔了煙頭起身，把我拉出了房間。
剛進主臥，他反手把我肩膀摟住：“你不僅車技好，還同情心泛濫？現在什麼阿貓阿狗都進門？”
“我……”
他勾起左邊嘴角：“我等了你半個晚上，以至於……後半夜睡不著了……”
“別……家裏還有外人！”我伸手抵住他胸口，搖了頭，“他還是個孩子，你不要放肆！”
“放肆？”蕭謙墨低頭半咬我的耳垂，嗓音喃呢，“你是在質疑這裏的隔音效果？”
我越拒絕，他越不撒手，最終……
————
一夜無夢。
倒是第二天清晨，我很早就醒了。
蕭謙墨正靠在床頭抽煙，深不見底的黑眸看著我。
見我醒來，他說：“那小子，把他留下！”
“什麼？你……認識？”
“不認識。”他遞給我一支煙，“無依無靠，年紀輕，膽子大，可以塑造。”
這下我明白過來，蕭謙墨這是看中了蘇寒，所以昨晚才遞煙給他。
老六走了，東子偶爾會忙會所的事……
“所以你是想讓他去賭石街？”我大膽猜測。
蕭謙墨並不否認，但也沒直說，吐了煙圈：“跟顧風塵熟的人，必定見識過！你觀察幾天，沒問題就安排他和你父親住！帶男人進來這種事……”
他突然滅了煙，在我下巴上咬了一下：“如果還有下次，試試？”
“沒有沒有！”我哪敢多言。
————
之後，我便又有了新的任務。
和蘇寒熟絡幾天過後，表明了蕭謙墨願意收留他的意思，但他並不懂賭石。
我便時不時帶他去賭石場轉悠，偶爾讓他挑點小的原石試試手。
他千恩萬謝。
我才知道，他母親雖然不是風塵中人，但也是為男人活了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