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是奴婢家鄉對娘親的稱呼。 WwW COM”荼靡想笑,無奈笑不出來。一張臉變得詭異。
“乖,話都到這兒了,也該繼續下去了。荼靡,我們以前是不是認識?你的娘娘,可是我在承州的娘親?她沒死,是不是?”方子笙敦敦善誘。
電光火石間,荼靡福至心靈,想起鄭駿曾跟她的話。連連點頭:“是,姐,夫人她沒死,隻是有了……有了別的男人。老爺覺得丟人,就做主讓夫人改嫁了。老爺隻是不想姐您知道傷心。畢竟夫人先是沒有名分,就跟了老爺,後來又——”又給老爺帶了綠帽子,可謂是名聲盡毀。
竟是這樣?
荼靡老老實實的態度,讓方子笙信了三分。
荼靡鬆了口氣。
好歹過關了!
都怪這張嘴!讓你亂話,餓你三頓再。
方子笙也不打算一次就撬開荼靡的牙關。此事就此遮了過去。
荼靡心大,一會兒就忘了事兒,和一眾丫鬟分起飾來。
院外,屋簷上掛的燈籠依次點起。
室內,花開吹息火折子,用銀剪撥撥燭芯。
“老爺還沒回來?”
“沒!不過年節將至,不定老爺快回來了。”
“周石海呢?”
“周管家最近也很忙。每到年尾,莊子上的管事都會來府裏對賬,然後調撥下一年的人事。就連夫人那裏,也忙著對賬。還有鄭家的各家商鋪的主事,聽早就來了府裏,等著和老爺交賬,可老爺一去就沒了消息,於是都等著。”
方子笙揉揉胳膊,伸伸懶腰:“這麼忙,他會去哪裏,打聽出來了嗎?”
花開搖頭:“老爺行蹤一向保密。音蘿幾次試探她哥哥雲平,雲平都不告訴她。倒是先前姐讓我找人,去慶川巷打聽韓樂師的事兒,有了消息。他去了明家。”
“明穗?”
“嗯,幫忙打聽消息的,是剛頂上門房五的新人,叫白須。他自就在慶川巷附近住,所以跟蹤韓樂師時,不曾被現。韓樂師進了明家後,白須去明家打聽,隻是明家姐的西席,卻連名字都打聽不出來。”
“明家!”方子笙摩挲著酒葫蘆,“去準備些禮物,明日我們去明家看看。”
明家不算特別富貴,卻也是頗大的宅子。一接到帖子,明穗就親自出門迎接,隻是依舊憔悴。
方子笙對她和秦桐羽一事心知肚明,也無處勸解,進了明穗的閨房,但見案上擺著幾幅畫,最上麵的卻是一詩。
“君住長江頭,妾住長江尾……”
方子笙隻來得及看了一眼,就被明穗擋住:“水秀,快上茶。”
兩人挨著爐子坐下,方子笙笑笑:“你怎麼瘦的這麼多?”
明穗下意識摸摸臉,不提此事:“這氣冷的,你身子又不太好,若是有事,我去鄭府也是一樣。”
“我有件事,一直想問你。瑞雪宴上,你跳的舞是誰教你的……”
明穗接茶的手一抖,茶盅掉在托盤上,水珠濺上手背。
明穗是比照大戶姐養大的,雖會劍,卻也隻是架勢好看,真的對敵不過是三腳貓功夫罷了。所以,她肉皮白嫩,這一點茶水竟將手背燙紅。